正巧她十五歲及笄,遠在北疆的兄長派人前來接她回府準備婚嫁。連箏本也是不想走的,可是卻看見醉酒的白子臨和那丫鬟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有說有笑。
一怒之下也答應了兄長的請求,離開白家。
白子臣知道兩人之間的情愫,便策馬追去,準備勸連箏回白府。誰知道連箏乘坐的馬車竟然被人暗中動了手腳,白子臣為了
救連箏身體被那斷裂的車轅穿透心髒,鮮血直流。
霍連箏抱著白子臣時,他奄奄一息的笑了,俊逸的臉上也滿是懇求。那一刻連箏似乎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場雪花,和他的笑容一樣的幹淨純潔她記憶裡,能比那場雪更美的,只有初春的梨花雨,可惜他們回不去了!
他滿是鮮血的手摸著她的臉“回……回去吧!小箏,子臨…子臨一直愛著的是你。”
“子臣哥哥……。不要,不要。你一定可以的,堅持好不好,我們去看大夫。”霍連箏自己也摔得渾身青紫,狼狽至極。
可相比較白子臣,她還好,於是便起身準備托起白子臣去找大夫,可惜,白子臣流血過多染紅了自己那白衣不說,連身下的雨水和泥土也是緋紅一片。
他要走了,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,還有很多話沒有說。可惜,一切已經沒有機會了,也再沒有必要再說了。
他一生唯有兩個願望,一是天下太平,國泰民安。二是,連箏一定要幸福一生。
白子臣用盡最後的力氣終於抓住了她的手,一如小時候保護她不受白子臨欺負時一樣的溫柔。
雨水和淚水在她的臉上,滴在手背,烙在心裡。
夠了,這一輩子能看見她的眼淚為了自己而流了這麼一次,也算死而無憾了。
白子臣含著淡雅的笑意,靜靜的閉上雙眼,他唯一求不得的東西,直到死前的這一刻突然都放下了。
連箏,倘若有來世,希望,我們還能遇見,也在雪花如絮的冬天該多好!
他記得書裡曾有那麼一句話:慧極必傷,情深不壽……
白子臣走的時候天上也正下著暴雨,很快,血跡便被雨水和泥土沖刷掉了。白子臨找來時,便只看見兄長渾身是血的躺在雨水中,斷裂的木屑散落一地。
而霍連箏卻是消失不見,從那一刻起,他瘋狂了一般憎恨遮住霍連箏。恨她的不告而別,恨她的不負責任,更恨她害死了自己的兄長。
也從那一天起,白子臨徹徹底底的變了,他開始學著兄長只穿白衣。學著他的言情舉止,待人處世。也改變了不可一世的霸道和傲嬌,努力學習勢必要達到兄長的高度,擔起他生前的願望。
直到後來多方調查,白子臨終於查清楚了一切,原來,馬車是他的一個親叔叔動的手腳。那通房丫鬟也是故意令自己醉酒,讓連箏傷心離開。
一切水落石出,可曾經相愛的兩人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。霍連箏開始跟隨父兄的腳步參軍入伍,看著大漠孤煙,數著長河落日幾回圓。
而他遊學四方結識天下英雄只為實現兄長的宏願,“大週一統,為白氏學”的家族榮光。
白子臨偶爾碰巧會與她見上一面,隔著千萬人之中,她紅妝烈馬,匆匆而過。而他,白衫華衣淡笑街頭。
相看無言,皆不回首,直到連背影都渺小…
雲齊每次詢問,白子臨也只是淡淡一提,便用“兩忘煙水,各自流年”來搪塞一番。
------題外話------
魚魚其實很喜歡白子臣這個角色,他學識豐富為人正直,心懷大義又愛護弟弟,知道心愛的姑涼喜歡的是弟弟時,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手,遊歷山河,假如真的有來世,我希望他平淡一些,也更幸福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