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自己有時候太過好強,太過自我,也感動於身邊的人對她的寬容和疼愛。
比如蘇家兩老,崔嬸,陸雲齊,小夏,林染,甚至於端王妃和小白。
無形之中都給了自己時間最真誠的贊美和愛,她一度覺得是自己的優秀使得別人喜歡自己。
那也是無可厚非,也便隨著性子自由的發揮。
卻沒有想到終有一日他們會離自己而去,而她,會再次變成那個空蕩的幽魂,一無所有。
道理誰都懂,真到發生在自己身上時,便無法接受了起來,更無法做到造化隨緣。
此刻蘇溪無比的怨恨自己,若不是她和輕一的矛盾,也不會連累到小夏!
她甚至開始埋怨起陸雲齊,為什麼不快點來救她!
蘇溪赫然的半跪著,用簪子劃破自己的手腕,將帶著鮮血的手送到她唇邊
:“小夏,張口!你已經很久沒有喝水了!”
不止是自己,蘇溪也沒有喝水。她的紅唇已經幹涸,像龜裂的田地一般。
小夏搖頭,推開了她:“不…。我不可以!”
“沒有什麼不可以的,你我姐妹,血濃與水。”蘇溪咬著唇,秀眉一蹙堅定的道。
拗不過小夏的性子,蘇溪最後只能強行的托起她的頭,一手掰開她的嘴將手腕放到她唇邊。
看著血一滴滴的落入她唇中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小夏含著淚,對蘇溪的動作感動不已,她都已經是快死的人了。可是小姐,還是不顧一切的對她好。
得到了些許的補充的緣故,小夏的臉色沒有之前難看了些,蘇溪輕輕的把她放在牆邊。
自己依舊想著出去的辦法,她的手原本就因為繩子勒出了血,凝固後再次劃開,此刻更是嚴重了。
纖纖玉指變得傷痕累累,觸目驚心。她雖然不是那傳說中的指若削蔥根的白皙柔美,適合彈奏任何一種樂器的手。
但是也是幹淨,滑嫩,用來摘花,制香,算賬的。多年沒有幹過農活,此刻不過幾個時辰便傷痕累累。
蘇溪看著蠟燭燃燒,心裡大體也明白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了,也許便要天亮了。
迎接她們的,不在是寒冷,而是更恐怖的來自輕一的報複!
人若到了病態的時候,瘋狂的程度——只有你想不到!到沒有做不出來的!
為了自己也好,小夏也罷!她決定拼一下。
蘇溪看著那桐油,再看看已經虛弱的小夏,咬了咬牙拿起燭臺掐掉燈花。
在昏暗中,她的一雙美目燁燁生輝,素手舉起燈臺。滾燙的桐油全部灑在了木板上,金屬的燈臺,狠狠的往牆上一劃火星四起。
瞬間,那零星的火苗字迅速的竄起火舌,燃燒著,紅光照亮整個暗室內。
也照亮她沉靜的臉頰,那蒼白的面色被火光映襯著,染上醉人的緋紅。
她的目光明亮無比,如同這火焰的溫暖,在這潮濕陰冷的空間裡,溫暖著自己。
小夏下意識舔了舔唇,扶著蘇溪站了起來就,“小……小姐!”
“很快,我們就可以出去了”蘇溪轉頭一笑,拍了拍小夏的肩膀,淚光閃爍晶瑩的掛在眼睫,欲然落下。
“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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