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授轉眸看了她一眼,她沒有迎視他的目光徑直離去。
走到門口,教授在她身後說道:“開心一點好嗎,我只希望你快樂。”他的語氣比較以往的冷冰冰緩和了不少,下一秒,他用一貫冷漠的語氣說:“鮑董事長她自殺住院了,盡管她找了律師,我也不會包庇她。”
他沒說,盡管她是我的媽媽。
恬伊停下腳步,背對著教授說:“我本沒有讓鮑董事長坐牢的心思,她既然這樣,我相信公平公正,更相信善惡終有報。”
恬伊離開,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教授。
走出大門,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席華宇。
媽媽的痛苦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,恬伊不想看到她。
正打算繞道走,席華宇看到她,隔著老遠跟她打招呼:“恬伊,宸赫在裡面吧?”
出於禮貌,恬伊回答道:“是的叔叔,教授在裡面。”說完,匆匆離去。
席華宇本想厚著臉皮問問謝若熹現在怎麼樣,又見那孩子不想跟他多說,只能悻悻作罷。
他是來找兒子的。
刑偵大隊是個多危險的地方,他就宸赫這麼一個兒子,尤其聽說了東大街的慘案之後,他就火急火燎的跑來了。
這一次,無論如何都要把兒子弄回家。
結果刑偵大隊不是隨意出入的地方,他只好坐在大門口的臺階上等。
看到席華宇,恬伊莫名想到痛苦的媽媽。
當年,因為那個男人一時的疏忽,導致了四個人的痛苦。
她的爸爸樊笙,不堪痛苦以死解脫,逝者如斯夫,活著的人是要痛苦的了結此生,還是要痛苦的度過餘生?
她忽然想找媽媽謝若熹聊一聊。
可是,有患者在裕華等她。
工作第一,她先趕回裕華。
沒想到,意外的看到了媽媽謝若熹。
她正坐在她的辦公桌前,翻看著她的書籍。
“媽媽,你怎麼來了。”恬伊加快腳步跑過去問道,這難道是母女連心?
她一想找媽媽聊天,媽媽就來了裕華。
謝若熹正要解釋,boss腳步匆匆的跑來:“恬伊,不要讓患者等太久。”
當媽媽的不能耽誤女兒工作,謝若熹便對女兒說:“恬伊你先去忙,我和陳boss有事要聊。”
恬伊便去了治療室。
等待她的是一個輕度幻聽患者。
“我和女兒一說話,就 聽到有人在咕噥咕噥的接話,聲音很小,有時候我會覺得會不會是鬧鬼了,久而久之,我老是感到害怕,有時候明明知道老公回來了,卻還是被他的開門聲和關門聲嚇一大跳,有時候我沒有說話,還是聽到有人在咕噥。”
“你聽力怎麼樣?”恬伊問道。
“我聽力不太好。”她說。
“那會不會是有人在同別人說話,你誤以為是在跟你對話?”
“不,不是這樣。”她痛苦的搖著頭,用手拍打著頭:“我老是失眠,健忘。”
恬伊把她審視了一遍又一遍,發現她的症狀,只是因為失眠,健忘感到焦躁,“那麼你心情怎麼樣?”
“偏偏,我心態很好。”女人一臉沉靜的說:“我平時喜歡安靜,為人處世以君子之交淡如水為準,我喜歡看書,旅遊,陪女兒一起去遊樂場,我能像個孩子一樣陪她玩的很開心,我的內心甚至比任何人還要強大,我也不相信鬼神之說,我在書上看到了關於心理疾病方面的很多知識,我想我這一定是一種心理疾病,教授只接待過我一次,很遺憾,聽說他去了刑偵大隊,不然的話,他給我做一次催眠,我的症狀就會徹底消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