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莉注意到謝恬伊一隻手又紅又腫,不由的驚叫出聲:“恬伊,你手怎麼了?”
“不小心燙了一下,沒事。”恬伊輕描淡寫的說道。
“恬伊,還是要注意一下,不然該會留疤的。”範莉好心勸道。
教授聽到她們的對話後,臉色一沉,大步走到恬伊麵前,抓起了她的手。
當他看到她白皙的手背,變的又紅又腫時,只覺得渾身的怒意,全部湧了上來。
他沖她大吼道:“堂堂心理醫生,居然傷害自己,既然,你的心理脆弱的經受不起一點打擊,那麼,立刻馬上卷鋪蓋走人。”
所有加班的同事們,都看著教授。
時間,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不動,空氣凝滯,所有人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,保持一個姿勢,靜靜的看著。
謝恬伊自始至終都垂著眼眸,不說一個字。
她死死咬住嘴唇,控制住自己的情緒,並在心裡做了一個又一個深呼吸。
可是,面對他的苛責,她如何能夠保持平靜?
她聽的清楚,他的話裡面出現了關鍵的幾個字——傷害自己。
他生氣,吼她,無非就是看到她受傷,心疼她,他用吼來掩飾自己的心疼。
謝恬伊抬眸看向教授,定定的盯著他看。
可是,教授,你表現成這副樣子,我心裡面更疼。
教授瞪著她,從她的雙眸中讀懂了她的內心。
他眸中閃現的火焰,漸漸熄滅。
恬伊,即使分手,即使不愛了,也要好好的過好每一天。
她立即看出他對她說的心裡話,她控制不住情緒,眼淚傾瀉而下,下一秒,她捂住嘴巴飛快的沖出裕華。
謝恬伊在路上飛奔,她一直跑一直跑,盡管路很長,盡管她累的快要虛脫,她還是跑。
唯有奔跑,可以讓她忘掉一切。
終於,她跑不動了,她停下來,弓著腰,雙手撐在膝蓋上,大口大口喘著粗氣。
很久之後,她的呼吸才穩定下來。
她在長椅上坐下,此時,腦海中,還有教授的心聲。
看人聽心,她真後悔,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傾聽教授的心聲。
這只會給她的心,增添額外的負擔。
她背負著這一份負擔,一個人坐了很久,很久。
——
教授提著公文包,慢慢走在夜色籠罩下的街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