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那輛豪車消失,全程臉色冷漠,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鮑悅竹坐在車上,心裡面並不平靜。
“一顆心,傷它容易補它難。”這是她的兒子說的話,而那個唐廷駿,根本就是席宸赫小時候的樣子,唐廷駿的父母對孩子疏於照顧,最終導致孩子得病,她的兒子雖然沒有生病,可是,她和席華宇鬥了幾十年,從來沒有分出一點心思給兒子。
她愧疚,卻並不反思。
內心很快被憤怒取代。
“席華宇,你跑啊!”居然敢逃跑,別讓她找到他。
她不知道,自己的丈夫,此時,正坐在一尺巷的工地上喝酒。
一尺巷拆遷以後,工程進展迅速,短短時間之內,舊的樓房全部消失不見,聽說,泓圖集團要在這裡建造一個大型遊樂場。
謝若熹抱著狗狗也來到了一尺巷。
這裡已經變了樣貌,她還是憑著記憶,找到了回家的路。
沿著昔日小巷,如今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小路往前走,前面就是她的家,現在,已經在蓋新房子,她看了貼在牆上的圖紙,是一層漂亮的小洋樓,周圍是個花園,旁邊是個大型遊樂場。
她很開心,雖然已經物不是,幸運的是,在有生之年,還能夠守在這裡。
她坐在一堆廢墟上,眺望著遠方,記憶的閘門開啟。
那一年,她和席華宇定下了結婚的日子,客人們都來了,可是,席華宇沒來。
她喝了很多酒,昏昏沉沉之間,有個人抱住了她,她以為是席華宇,醒來以後卻不是。
那個男孩也是一個大學的校友,是鮑悅竹的親戚,一個富二代。
他並不是個紈絝,也不花心,她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,直到她醒來後,他對她說,他很愛很愛她,只是她已經有了席華宇,他被判了死刑,卻不甘心。
她恨他,哭著沖他大吼:“你去死!”
他離開以後就沒有再回來。
“哎......”
謝若熹發出一聲長嘆:“樊笙,如果我知道你會出車禍,我絕不會說出傷害你的那三個字。”
她站起來,抱著狗狗離開。
遠遠的,一個醉酒漢坐在那裡,對著酒瓶猛灌烈酒。
她忍不住上前勸說:“借酒澆愁愁更愁,先生,酒喝太多會傷身,少喝點吧。”
席華宇正往嘴裡猛灌了一口烈酒,聽到熟悉的聲音,手中的酒瓶哐當一聲落在地上,摔成了碎片,剛喝進嘴裡的酒來不及嚥下。
“若熹?”
夢,一定是夢!
他心心念著的人,是出現在夢裡了嗎?
“先生,擦擦吧!”謝若熹遞來紙巾,看著他說道。
她的眼睛,眉毛,鼻子,嘴巴......這是他的若熹,可是,她為什麼不認識他?
這時,狗狗沖席華宇叫了幾聲,他轉眸一看,比奇,比奇怎麼在這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