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席謝二人也沒有詢問,平靜的看著她,等待她開口。
謝恬伊看著女人,想從她一個細微的工作上,判斷出什麼。
她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,像一具僵屍。
她臉上也是面無表情,這樣一來,根本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。
謝恬伊看了席宸赫一眼,他冷冷的遞給她一個警告眼神,提醒她警惕這個女人。
很久之後,謝恬伊打破沉寂氣氛說:“大姐,你該去警局!”
她發現,女人聽到她的話後,將茶杯握的更緊,由於太過用力,她的手背上泛起青筋。
她憤怒無比,卻拼命剋制。
她不是個隱忍的女人,卻選擇來這裡,自始至終都隱忍不發。
她沒去警局,卻來到了心理諮詢機構。
這一切的一切,充分說明,她在乎讓她渾身是傷的那個人。
“如果我沒猜錯,是老郭對你動手?”
謝恬伊不等女人回答,接著又說:“大姐,恕我直言,郭大哥之所以對你動手,是因為郭奶奶的治療費吧?”
聞言,女人忽然抬起頭,憤憤的瞪著謝恬伊,下一秒,她情緒失控的扔掉手中的茶杯,騰地站起來,惡狠狠的逼視著謝恬伊。
“臭女人,你配不上心理醫生這個稱呼,你就是個騙人錢財的騙子!”
她指著謝恬伊的鼻子罵道:“你們心理師一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人渣,只會道德綁架這個那個,還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是濟世救人的英雄,只會指責別人,可你們看看你們自己,有哪個配的上?”
罵完,她似乎平靜了不少,聲音漸漸低下來:
“我就是不給老家夥支付住院費怎麼了?我兒子郭鳴馬上要上大學不要錢?我和老郭還有病,我們又不是公職人員,不趁現在攢些錢,老了以後怎麼辦?那老家夥把我公公的錢攢的緊緊的,她每月還有養老金,可是,她卻防著我像防賊一樣,這次她住院,她自己有錢不拿出來看病,只想壓榨我們,是,我們應該拿錢,可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......”
這,更像是傾訴。
她太壓抑了。
“我對老郭強勢怎麼了?他就是個人渣。賭博,抽煙,有點錢還想出去嫖。像那種渣男,我為什麼要給他面子?做為女人,誰不想文文弱弱的,誰又願意強勢,誰不想家庭和睦,兒女在身邊,我打他罵他,我不累嗎?
兒子剛好一點,他又要去賭,我攔著不讓他去,他就對我大打出手。”她狠狠的看向謝恬伊:“你說的多,我應該去警局!”
“可是,你先來到我這裡,不正說明你不想老郭坐牢,不是嗎?”謝恬伊問道:“你有沒有試著對你婆婆說說你們的難處,她一直以為出國掙錢很多。”
這實際上並不是一次心理師同心理疾病患者的對話,更像是一次勸導。
“如果一家人之間多一些溝通了解,是不是就會少一些矛盾理解?你在你婆婆眼裡是個無法溝通的潑婦,在丈夫兒子面前,是個自私自利摳門可惡的壞女人,他們當然都不喜歡你,你丈夫賭博的原因,也許就是因為你的強勢,讓他備受壓抑,你兒子患有心理疾病,也是因為你的強勢,你婆婆不拿一分錢,更是這個原因,大姐,你有沒有試著去改變自己?”
女人聽是聽了謝恬伊說的話,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,臨走,語氣兇狠的扔下一句話:“你個黃毛丫丫頭,一點生活經驗都沒有,憑什麼來指責我,我要怎麼做,用不著你教。”
女人氣呼呼的離開後,一直沒有說話的席教授,抬腕看看時間,對他的助手說:“下班回家!”
最近沒什麼重要病案,中午不用加班。
謝恬伊簡單收拾了一下,“好,我先送你!”
席教授眉頭蹙起,冷冰冰的說:“不用,我們順路!”
然後報了一個地址,而那個地址正是謝恬伊的家,然後又補充了一句:“我住的很好。”
席教授戀上了她的家和床,沉迷其中無法自拔,還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。
“那個......不太方便吧?”
謝恬伊汗顏。席教授有點與眾不同啊。
席宸赫睨一眼一臉窘態的女人,“我說了算!”霸氣側露,不容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