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恬伊看著她,沒說什麼,良久,她吐出一句話:
“阿姨人很是聰明呢。”
“能瞞一天算一天吧。”歐陽納蘭嘆道。
“你打算怎麼跟孩子們說離婚的事,也打算瞞著他們?”
不等歐陽納蘭回答,謝恬伊開始解讀歐陽納蘭父母孩子的心思:
“我和老頭子都是過來人,怎麼看不出蘭蘭和阿時之間出現了隔閡?如果她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夫妻關系出現問題,心裡面一定不好受,還是假裝不知道吧。”
“爸爸媽媽老是吵吵吵,我聽到他們在說離婚,我無能為力,只能封閉自己以示反抗。”
謝恬伊靜靜的注視著歐陽納蘭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,她垂著眼眸,嘆息道:“撥開雲霧見天日,謝謝你,我知道怎麼做了。”
“那歐陽董事長,能不能等我們跟唐先生聊過之後,你再做離婚的打算?”
謝恬伊問道。
“不!”歐陽納蘭搖頭喃喃道:“我們的婚姻已經沒救了。”
“那麼——”
謝恬伊思考了幾秒才問:“你還愛他嗎?”
歐陽納蘭拿起帽子墨鏡,站起來轉身就走。
“歐陽董事長,逃避,有時候等同於預設。”
謝恬伊在歐陽納蘭身後喊了一聲,她停了幾秒,最終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席宸赫等來了郭鳴。
少年又黑瘦不少,他來裕華,像是做了激烈的思想掙紮,少年看起來比同齡人成熟不少,一雙眼眸看誰都帶著戒備。
他穿了一套形同道服的黑衣黑褲,頭發留的很長,衣著打扮很是怪異。
“我在修仙!”
他一開口就來了這麼一句,倒把席宸赫弄的哭笑不得。
“能給口吃的嗎?”他接著又來了這麼一句。
從郭鳴一走進來,席宸赫就看出他雙眸中流露出的饑餓。
“稍等!”
說完,他走出去,直接去自大狂那裡,將他藏在櫃子裡面的餅幹麵包全部搜刮出來,拿起來就走。
自大狂緊張的看著席醫生,他睨了自大狂一眼,心想,好像更怕我了,為什麼?
他轉身走著,自大狂看著席醫生的背影出神的想,席醫生,你難道不知道嗎,這段時間你的眼神如刀,嚇的一幹人等,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你那個漂亮的徒弟兼助手。
走進辦公室,他將餅幹麵包扔給郭鳴,又給他倒了一杯水。
這可是席醫生第一次給患者倒水。
他坐在郭鳴的對面,靜靜的看著他,冷聲問道:“所以,你把老郭給你的錢,都用在買你這身行頭上了?”
少年正在大口吞嚥,嘴裡塞了滿滿一嘴巴餅幹麵包,回答席宸赫時,發出咕嚕嚕的聲音。
“我要不是......修了幾天......不可能來見你。”他口齒不清的答道。
席宸赫沒有笑他,順著他的話感嘆了一句:“是啊,人生就像修行,你能想到修仙,並沒有毛病,只是那個仙,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。”
郭鳴往嘴裡灌了一口水,再開口說話的語氣也清楚了不少。
“噓,為雲雨,嘻,為雷霆!”他冒出了這麼一句話。
“道法合元上的一句。”席宸赫輕飄飄的說道。
“這你也知道。”郭鳴找到了知音,頓時來勁兒:“你只是略懂皮毛,似懂非懂而已。”
席宸赫沒有說話,清冷的眸中,隱隱透出冷笑:“遊戲而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