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恬伊合上手上的資料,站起來向他們走去。
“恬伊,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真相,現在證據確鑿,你完全可以起訴歐陽納蘭。”舒啟帆語氣溫柔的說道。
“起訴?”謝恬伊蹙起眉頭,連連擺手:“不,我沒想起訴她。”
老梁看她的目光中,帶著明顯的贊許:“為什麼?”他低聲問道。
陳boss也一臉期待的等待著她的回答。
“為什麼?”謝恬伊沒有回答,只看著兩位和藹的長輩,安撫著突突的心髒說:“兩位長輩,我有些緊張,暫時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回答你們,等我找到答案以後再告訴你。”
老梁哈哈一笑道:“這孩子,還跟我賣關子。”
陳boss嚴肅的看了謝恬伊一眼,一臉歉意的對老梁說:“小孩子不懂事,你不要在意。”
老梁雙眼一瞪:“老陳你又護犢子。”
實際上,他嫉妒老陳有這麼好的一幫手下,而且,老陳這麼一護,倒顯得他有多小心眼兒似的,他是根本沒有跟這姑娘計較好不?
老陳送老梁出去,舒啟帆在後面磨蹭著,想要找機會跟謝恬伊說說話,剛組織好語言,正要開口,身後響起席宸赫的聲音:“謝恬伊,報告交給我審核!”
舒啟帆看了席宸赫一眼,對謝恬伊說:“恬伊,去忙吧!”
席宸赫面色不善,謝恬伊不想惹怒他,無奈的沖舒啟帆揮揮手,拿了資料,去了席宸赫的辦公室。
她將資料放在辦公桌上,席宸赫並沒有拿起來看,“為什麼不打算起訴歐陽納蘭?”他聲音清冷的問了一句。
從她進來,他就一直在垂眸看著手上的病歷,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,可她知道,他是在考驗她,她的答案實際上是對她的一種評估方式。
她很是自來熟的在他對面坐下,語氣不疾不徐:“我想說,因為她是我認為患有心理疾病的患者,誰能跟一個病人計較呢,可我是心理師,即使患者心理有疾病,我們也要自動忽視這一點,要把她當做一個正常人看待,尤其在和心理疾病患者聊天時,要杜絕神經病瘋子這些詞語。
歐陽納蘭覺得自己的行為沒毛病,實際上,在物慾橫流的時代,她愛財如命的行為,確實沒毛病。
我並沒有把歐陽納蘭當做一個心理有病的人看待,她只是壓力太大,一時迷失而已。
我不起訴她,不僅僅因為我們同為女人,還因為她是一個妻子,母親,更是一個女兒。”
“你這只是愛心泛濫!”席宸赫合上手中的病歷,抬眸看著她:“謝恬伊,這世上的人,不是每一個弱者都值得同情和幫助,還有原諒!
她把你當弱者,你如果不反擊,她更加瞧不起你,更加不把你放在眼裡。”
他看著她坐在那裡,放在桌上的手,有節奏而歡快的叩擊著桌面,唇角掛著一抹微笑。
她是那麼溫柔美麗,而她的唇......
席宸赫莫名想到了溪邊那個若有似無,很意外的吻,還有那個擁抱。
“席醫生,席教授?”謝恬伊看出席宸赫的思緒飄的很遠,連著叫了幾聲,他才收回思緒,嗯了一聲。
“席醫生,我是說攻心!”她站起來,聲音輕柔的對他說:“我只想把歐陽納蘭的挑釁,當做一次鍛煉的機會。”
攻心三十六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