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以後,夫妻便有了隔閡。
唐時只有見到兒子時,臉上難得露出微笑,看到歐陽納蘭,臉色一黑,雙眸冰冷。
丈夫的轉變,讓歐陽納蘭驚慌失措,她天天懷疑,猜忌唐時,除了把唐氏集團的財務牢牢掌控在手,還試圖控制唐氏,這些,唐時都能忍,唯獨忍不了的是歐陽納蘭的跟蹤和監視。
他就像一個犯人,每天都活在妻子的監視之下,工作的壓力和妻子的轉變,讓唐時時刻想要逃離,就在這時候,他遇到了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子,由最開始的泛泛而交,逐漸演變成了傾慕,再到後來痴狂的迷戀,直到墮落。
歐陽納蘭很快發現唐時的情人,她很平靜的拿到了證據,唐時同意淨身出戶,跟她離婚,他提起離婚時,長舒一口氣,離婚對他來說,是一種解脫。
可就在這時,歐陽納蘭發現自己懷孕了,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,她割捨不下已經長成型的孩子,便把孕檢報告書扔在唐時臉上,咬牙切齒的說:“唐時,我不會跟你離婚的。”
那個孩子就是現在的廷廷。
後來還有太多的秘密,謝恬伊希望,能夠從唐時和歐陽納蘭嘴裡說出來。
這便是她向陳boss提議跟唐時夫婦聊一聊的用意,這也是她認為唐時會配合他們給廷廷做治療的原因之一。
一個男人,不愛自己的妻子,卻因為孩子維持著早已經名存實亡的夫妻關系,可見唐時還是很愛廷廷的。
車子在唐墅大門前停下,席宸赫謝恬伊跳下車子,就看到大門口有兩幫人箭弩拔張,針鋒相對的對峙著。
謝恬伊眯著雙眸看著那幫人,做出了初步判斷:“那幫人是唐時的人,那一幫人是歐陽納蘭的人。”
“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?”席宸赫並不是在詢問,這又是一次考試。
“你沒看到嗎?”謝恬伊說道:“一幫人要進去,一幫人攔著不讓進,要沖進去的那幫人是唐時為我們安排的手下,他讓他們在前面給我們開路。”
席宸赫面色冷肅的嗯了一聲,緊蹙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。
一輛低調內斂的豪車,緩緩開過來,車門開啟,唐時從車上跳下來,幾步沖到那一群攔著不讓進的保鏢面前,厲聲呵斥道:“我還是這個家的男主人。”
眾保鏢面面相覷,退到一旁打電話去了。
席宸赫謝恬伊並肩走進大門,剛走了幾步,身後傳來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,兩人同時回過頭看去,便看到歐陽納蘭開著她的車,直直的沖過來。
席宸赫扣住謝恬伊的手腕,就要把她拉開,可她卻推開他的手,雙腳像是長了釘子,牢牢釘在原地。
歐陽納蘭開著車呼嘯而來,近了,更近了,謝恬伊卻沒有半分畏懼之色。
席宸赫站在那裡,看著毫無畏懼之色的女孩,扯了扯唇角,忽然就笑了。
在車子越來越近的危機關頭,他沖過去,不由分說的牽住了她柔軟的小手。
在接觸到席宸赫冰涼的指尖時,謝恬伊心裡一顫,她扭頭看了她一眼,只看到他的側臉,他扭過頭,對上她的雙眸,她只覺得他那雙眼睛黑的深不見底,她心絃一動,反手扣住了他的手。
她在他的凝視下,心跳加速,在她呼吸不穩,即將失態之前,她別過頭,掩飾自己的窘迫。
他站在那裡,看著她白皙的側臉,長而黑,向上翹起的長睫毛,驀然間,怦然心動。
感受到他炙熱的注視,她再次扭頭,迎上他的雙眸,四目相對,兩人的臉不知覺的紅到了耳根。
這一刻,他們眼中只有彼此,連歐陽納蘭的車停在離他們幾寸遠的地方,都沒有察覺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