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聲尖利又刺耳,一聲接著一聲,每一聲像是一記重錘,重重的敲擊著謝恬伊的心髒。
席宸赫快步走進來,聲音撥高:“ 三國時,有個叫楊修的人很聰明......”
唐廷駿一直在尖叫,但席宸赫沒有停下講故事,故事接近尾聲,唐廷駿的尖叫聲越來越小,慢慢安靜下來。
席宸赫遞給謝恬伊一個眼色,謝恬伊柔聲說道:“廷廷,你不喜歡這個人,阿姨把他趕走好不好?”
她故意對席宸赫說:“出去,快出去,以後沒有經過我們廷廷的允許,不準踏進這個房間半步。”語氣嚴厲,毫不客氣。
席宸赫慢慢退出房間,謝恬伊又說:“廷廷,阿姨在你書桌上面放了一個電話號碼,你想去畫畫的話,打給阿姨好不好?”她放了一張名片,輕輕的走了出去。
走出唐墅,謝恬伊安撫著突突的心髒感嘆道:“真不容易。”
席宸赫冰冷的聲音中,夾雜著不屑和譏諷:“要是人家父母在家,一定會誤認為你要把人家的兒子拐走。”
“我至於嘛!”
謝恬伊活動著痠麻的腿說:“我要是有席教授一半的本事,早轉行做廣告去了。哎,你聽說了嗎,川中市很多心理師集體轉行,很大一部分搖身一變,變成了廣告界的高手呢。”
“哼,你就只會爬牆。”席宸赫勾著唇,冷笑道:“除了爬牆沒別的能耐,做我助手,你還是不合格。”
謝恬伊不理會他的譏諷,就剛才的事情,做了總結和自我批評:“好吧,我有些急於求成了,本想給他做催眠治療,可當時有了一點小小的進步就......”就大意了,所以,才引起了唐廷駿的恐慌。
“現在看來,我們用鋼琴老師接觸他的方法,是多麼的愚笨,我們明明知道他不喜歡鋼琴......”
卻讓席宸赫以鋼琴老師的身份接近唐廷駿。
“看起來,這是一個愚笨的辦法,實際上,他已經信任了你,不是嗎?”席宸赫拉開車門,沒有立即坐進去:“我讓你配合我,實際上是我在配合你,做為一名心理師,不但要懂讀心術,更應該利用患者的心理,見招拆招,見機行事,規矩是死的,人的頭腦是活的,如果不能靈活運用書本上的知識,那就是死讀書,這對你來說,不但不會有一點幫助,反而還會限制你的思維方式。”
扔了話,席宸赫坐進車內,不等謝恬伊坐進去,發動車子離去。
謝恬伊慢慢消化著席教授的話,消化完以後,才發現席宸赫早已經走了,她也不生氣,跑步前進,去最近的車站。
——
文明哲和範莉去了郭奶奶家。
“奶奶,郭鳴跟爺爺的感情很好吧?”範莉拿著一個蘋果,削掉皮後把蘋果切成小塊,裝盤,拿了牙簽,遞給郭奶奶,一面跟她聊天。
“他呀,雖說是我和他爺爺從小帶大的,可他跟我們倆都不親,畢竟,孩子是父母生的,當然更依賴父母,他小的時候,哭喊著說想爸爸媽媽了,他爺爺不顧他父母的反對,帶他出國去找父母,從那以後,小鳴子就好像跟他爺爺比跟我還親。”
文明哲站在相框牆前,看著牆上郭鳴的照片,眼前浮現出一副畫面:月光灑在墓地上,少年抱著一塊墓碑,沉沉的睡著了......
手機歡脫的響聲,打斷了文明哲的思考,接了電話,陳boss劈頭蓋臉一陣訓斥:“文明哲,你和範莉現在在哪兒呢,人家郭鳴的父母給我打電話說,你們把人孩子治瘋了,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治瘋了?
“怎麼回事?”文明哲冷冷的問:“怎麼會突然瘋了呢。”
陳boss聲音撥高:“你問我我問誰?人家父母打來電話說,郭鳴在學校騷擾女同學,現在已經被學校勒令退學。”
“騷擾女同學?boss,你聽我說,郭鳴的病案,我和範醫生正在調查之中,從他的行為上可以斷定,他的病更加嚴重,我希望你找老梁,安排幾個幫手過來,把郭鳴強行帶到裕華治療室,立即給他做催眠治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