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恬伊垂在一側的雙手手指飛快的扣著褲子,緊張的說:“現在機會不錯,我想去給他做治療,但——”她現在恨死自己了,以前不是跟他對著幹,話說的挺順溜的嘛,怎麼現在?
她自己找了個理由說服自己——一定是因為他幾次幫她解圍,上次發燒,他還幫她拿藥,再一想,她謝過他了啊,送他辣條和薄荷糖他沒收,那為什麼還這麼緊張呢?
她的心理活動,沒有逃過席宸赫銳利的冷眸,他勾了勾唇,扯出一絲冰冷的笑,問:
“但你對自己不自信,所以要叫上我對吧?”不等她回答,他斷然拒絕道:“不行!”
“哦!”謝恬伊垂下頭,沮喪到了極點,轉身正要離開,席宸赫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我是說,不用去了。”
謝恬伊腳步猛地頓住,回頭看著席宸赫,一臉不明所以。
“你如果真的想去,下班後我陪你去看看他。”扔下話,席宸赫轉身就走,連個說謝謝的機會都不給謝恬伊。
她轉憂為喜,展顏一笑,給自己加油打氣後,正要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,文明哲走出來,叫住了她。
“小謝,你來一下!”
謝恬伊走過去,跟在文明哲身後,走進他的辦公室。
“小謝,boss說你研究過兒童心理學,你來看看這個。”
他將郭鳴的案例遞給謝恬伊,“青少年心理學跟兒童心理學有很多相似之處,也有很多不同嗎,你看一下郭鳴諸多的異常行為,然後判斷一下他是單純的心智不成熟,還是患有心理疾病?”
謝恬伊有些受寵若驚,文明哲是裕華精英之一,還這麼謙虛的不恥下問,她真是無地自容。
“小謝,你就當做是一次很好的鍛煉和學習機會吧。”文明哲看出謝恬伊內心的擔憂,語氣冰冷的說道。
謝恬伊抬頭看了他一眼,他臉色冰冷,鏡片後面的冷眸閃著寒光,語氣也冷到極點,但說出來的話,卻讓人發自肺腑的感動不已。
“郭鳴明明很早熟呢。”謝恬伊很快翻看完檔案,抬頭看著文明哲,“文醫生,可以肯定,郭鳴確實患上了心理疾病,具體是什麼型別,我還要再仔細的參考病歷,盡量用科學資料推斷出結果。”
文明哲沖她點了點頭,提醒她道:“小謝,資料只是依據,有時候,最簡單的方式,往往最有效。”
謝恬伊附和道:“是的,實踐經驗最重要。”
討論完病歷,文明哲和謝恬伊聊了幾句工作以外的話題。
“小謝,好好努力吧,看到你,就看到了當初才入行的自己。”視線轉移,他看向席宸赫沒有吃完的辣條包,話鋒一轉道:“小謝,這個辣條和薄荷糖味道很好,下次記得多帶一些,給我和席醫生。”
謝恬伊聽到文明哲忽然說,讓她多帶一些給席宸赫,聯想到席宸赫蹙眉讓她拿開的行為,驚愕的看著文明哲。
“他不是......”不是很討厭嗎?
“他恨傲嬌。”文明哲笑道,雖說是冷笑,但因為他詼諧的語言,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。
“太傲嬌了!”謝恬伊附和道,她沖文明哲揮手離去,臨走答應一定給他帶很多辣條和薄荷糖。
走出文明哲的辦公室,席宸赫正端著茶杯走向茶水間,謝恬伊興沖沖的跑過去,接過席宸赫手中的杯子說:“席精英,端茶遞水的事交給我好了。”
席宸赫冷眸睨了她一眼,面無表情的奪走了杯子。
“席醫生,你那麼忙,端茶倒水這種事,就交給你的小助手我來做好了。”謝恬伊伸手去拿席宸赫手中的杯子,他用力握緊杯子不放,冷冷的說:“我沒有承認過你。”說完,推掉謝恬伊的手,大步走向茶水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