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九德看著癱軟在地的肅王,非但沒有半點同情,反而更加咄咄『逼』人的道“肅王殿下,這封信是秦王叛『亂』前夕你寫給秦王的信件,你還有什麼好說的”
肅王坐在地上,一臉的失魂落魄,可他求生欲還算頑強,仍強自狡辯道“你休要汙衊本王,本王和秦王同為陝西就藩的王爺,信件來往本就是極為平常之事,這封信只是本王向秦王表達的普通問候罷了,並無他意”
盧九德搖了搖頭,譏笑道“肅王殿下,你這番詭辯言辭是當咱家是傻子嗎但凡正常人看到這封信件,都會認為肅王殿下和秦王互相勾結、圖謀不軌吧
你不要再狡辯了,沒有用的,謀逆乃國朝第一大罪,單憑這封書信,便可將肅王滿門打落塵埃,永世翻身不得。”
眼看狡辯不成,肅王態度不由軟化了許多,委屈的道“本王只是收到京城傳來的訊息,稱皇帝陛下決議要在陝西實行削藩,驚惶之下這才寫信給秦王詢問他的意見罷了,不料秦王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起兵謀反,本王當真是被他給害慘了啊”
肅王態度軟化,盧九德的神情也變得溫和起來,他一把將肅王拉了起來,按在椅子上坐好,對肅王和和氣氣的道“咱家不惜率領七千大軍奔襲數百里來到蘭州,當然不是為了要治肅王殿下的謀逆之罪,倘若要治肅王殿下的罪,只需三邊總督楊鶴髮道軍令將肅王殿下拿下就行了,咱家又何需不辭勞苦來到偏僻的蘭州”
肅王半信半疑地看著盧九德,不解問道“敢問公公到底有何來意”
“啪啪”
盧九德不慌不忙拍了兩下手掌,頓時一名軍衛一手挽著一條長長的絹布,一手拿著書信,放到肅王面前的案桌上。
肅王見狀,依然滿頭霧水,不知道盧九德到底意欲何為。
盧九德指著那兩樣東西,直視肅王的雙眼,緩緩的道“咱家此來,給肅王殿下帶來兩個選擇。若是肅王殿下選擇絹布,那倒是省事多了,咱家的人會幫助肅王殿下吊上房梁,給肅王殿下一個體面的死法,對外則聲稱肅王殿下與秦王謀逆之事敗『露』,畏罪『自殺』。”
肅王聞言,“唰”的一下滿頭大汗就冒了出來,連連搖頭道“本王不要這個選項,你快告訴本王,第二個選項是什麼本王選第二個”
盧九德聞言,不由笑了起來,優哉遊哉的道“肅王殿下果然是知情識趣之人,第二個選擇同樣非常簡單,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,只要肅王殿下將旁邊的信件謄抄一遍,向朝廷告發舉證秦王和韓王、慶王的謀逆之舉,還煽動肅王殿下一起加入叛『亂』,可肅王殿下深明大義,不但拒絕秦王的拉攏,還向朝廷主動告發,可謂賢王矣”
肅王目瞪口呆地看著盧九德,他萬萬沒想到,盧九德不惜奔襲數百里前來蘭州,竟是為了誣陷韓王、慶王,要他做偽證。
可盧九德說得對呀,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,只要自己能活下去,誣陷韓王、慶王又怎麼了他完全沒有心理負擔。
盧九德接著說道“此外,甘肅實乃苦寒之地,皇上不忍自家長輩在邊疆過苦日子,因此在京城建了豪華的王府,打算請殿下進京共享榮華富貴,殿下應該是得償所願了吧”
我去尼瑪的得償所願甘肅雖然貧苦,可貧苦的都是小老百姓,本王在甘肅當土皇帝不知道多麼爽快,誰要入京去當個傀儡了
肅王滿腔怨憤,卻不敢宣洩出來,只是心灰意冷的道“皇上怎麼安排,本王就怎麼辦吧”
盧九德微笑地看著肅王,滿意的道“既然殿下如此識趣,想必京城的生活定會精彩之極。哦對了,皇上還打算立殿下為大明宗室的榜樣和典範,請殿下將名下土地通通捐給朝廷,並號召天下藩王效仿之,以示殿下跟皇上、跟朝廷同甘共苦之心,想必殿下應該沒什麼意見吧”
沒意見個幾把老子意見大得很
肅王氣得渾身發抖,如果不是為了小命著想,肅王恨不得下一刻就將盧九德斬成肉醬,以洩心頭之恨。
但肅王是個慫人,為人惜命的恨,在盧九德的脅迫下,只得木訥地點點頭,將誣陷韓王、慶王與秦王勾結謀反的偽證抄錄下來,並按上肅王大印。
陝西,平涼,韓王府邸。
中午吃了一桌山珍海味,韓王以一個葛優癱的姿勢,兩百多斤的身體橫躺在從京城買來的沙發上,很是悠閒。
“本王渴了,倒杯茶給本王。”韓王指著下面的一個丫鬟,吩咐道。
“是,王爺。”
丫鬟很快就倒了杯茶水過來,韓王可能中午吃了太多上火的食物,接過茶水就忙不迭牛飲起來。
“噗咳咳咳咳”
也許是喝的太急了,也許是中午吃的太飽,韓王被茶水嗆了喉嚨,瘋狂咳嗽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