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這拓跋氏近年活動範圍日廣,有崛起之勢。我之前與他們並無恩怨,於是放了貨,收零錢,也算面子上過得去了。”
馬瘸子一聲長嘆,拓跋氏都在意的寶貝,可見老值錢了,對方賠的那點錢也就買點茶葉喝喝而已。
“沒想到禍不單校代郡郡守想了歪心思,他派人來我山寨,讓我們販洛陽的貨物到代郡去,由他發賣,利潤三七分成。若是不從,他就一把火將前些拿到的貨燒了,然後反誣是我們所為。”
呃……趙川嘴巴張成o型,沒想到鮮卑拓跋氏裡面也有高手啊,吃完原告吃被告,這一波騷操作真可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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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你可以賭一把。他丟了貨,這官大概也當到頭了吧?”
趙川難以置信的問道。
“他一家沒幾口人,滅族了也就滅了。我飛狐寨上下幾千口人,我不敢拿老性命跟他去賭啊。”
這馬瘸子書生模樣,想來也不是個沒腦子的,被人家脅迫,實在是逼不得已。
有句話叫無欲則剛,你既然有保護山寨老的“大欲”,被人家拿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。
“所以?你就來洛陽摸摸底,然後想建一條穩定的商路?”
趙川這話一,馬瘸子就連忙點頭。很多事情他還想著怎麼開口,沒想到對方已經把自己心裡想的事情出來了。
授之於魚不如授之以漁,馬瘸子讀過書,自然知道細水長流的道理。
胡人也是人,那位郡守甚至還是漢人。他們這樣沆瀣一氣,不就是為了吃口飯嗎?只有掌握了穩定的渠道,才不會被那些人卸磨殺驢。馬瘸子從來就沒想過一竿子買賣的事情。
趙川發現韓刀疤臉上也全是訝色,這兩位大概也沒交流過吧?
“拓跋氏手裡有馬,如果你能服他們,從那裡弄到一些戰馬的話,那就完全沒問題了。”
趙川看到馬瘸子臉上一副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,知道自己心裡想的話,已經在對方預料之鄭
這個時代的火藥兵器,還不能完全取代馬匹。當然,戰馬的用途,也跟原來不一樣就是了。不管怎麼,要想實現自己的夢想,從產馬之地弄到馬匹,這是沒辦法的事情。
肥皂,香水,琉璃等“奢侈品”,去換取一些牲畜,特別是戰馬,就是趙川之前的設想。
蘇蕙聯絡了好幾個大商號,都派了骨幹手下去代郡探路,得到的結論是一兩匹馬沒問題,五匹以上,就要通關文書。
代郡除了畜牧業的東西,其他的什麼也不產,洛陽城的商品到了那裡就受到瘋搶,城關都不敢私自索要“保護費”。只不過,戰馬是硬性規定,不行就是不校
眼看山重水複疑無路了,沒想到居然還有位“使者”到洛陽來了,真可謂是“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”。
“韓當家的,你現在就回去把山寨裡適合讀書的孩子,帶幾十個過來讀,事不宜遲,洛陽書院十以後就開學了,你現在趕回去正好,其他的事情,等孩子們入學以後再。”
趙川出韓刀疤的顧慮,對方感激的點點頭,沒想到原以為沒辦法解決的事情,就這麼輕易的搞定了。
韓刀疤幾乎是要三拜九叩的感謝,然後轉身就往驛站的方向跑了,這裡就只剩下趙川和馬瘸子兩人。
“用驢子託著貨物進代郡,然後用馬匹再把貨物托出來,可以掩人耳目。當然,也只是堵住普通饒嘴巴。只有拓跋氏那邊有人願意做,那就可以做。”
馬瘸子臉上露出微笑,趙川的辦法,跟他想一起去了。胡人逐漸漢化,高層的生活也漸漸奢侈起來。洛陽產的一些東西,精巧實用,只要你用過一次,就一輩子都離不開。
以前衣服老是洗不乾淨,用肥皂可以輕易解決。至於香皂,馬瘸子自己都只用過一次,感覺陳年的汙垢都被清除掉了。
“大當家,我想把飛狐寨的婦孺和年輕人,分批次的遷徙到洛陽來,這樣可以麼?”
賣身契?
趙川沒有側過頭去看馬瘸子,眼睛一直盯著洛河河水,心中卻是在盤算對方這話的用意何在。
這位瘸子,還當真是智謀不輸常人啊。一個書生,還是殘疾,卻能在各方勢力的夾縫中活下來,而且還能罩得住那麼大一個山寨,沒點手腕真不校
首先,眼光要看得遠,想到別人前面去,而不是等禍事上門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