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進城門,老丁揮揮手,幾十個拿著哨棒司隸,就前後左右的暗暗將韓刀疤和馬瘸子等人圍在中間。
韓刀疤臉上露出苦笑,這位城門官看起來不是個糊塗蛋,把他們兩幫人誆進了城,現在去校場,那邊人估計更多,一個不心,搞不好洛陽就是自己的埋骨之地了。
他疑惑的看看馬瘸子,發現對方臉上鎮定自若,不過手下弟都緊張得要死,不由得心下稍安。
就算要死,總算有個墊背的,不算吃虧了。
一行人來到位於城南的校場,正在二樓簽押房的視窗看新兵練習刺殺的趙川,老遠就注意到了老丁身後的那兩位陌生面孔。
這是玩的哪一齣啊?
數十個衛兵已經將韓刀疤一行人團團圍住,老丁急吼吼的跑進簽押房,氣喘吁吁的對趙川叫道:“大當家,釣到一條大魚了,最少是一條。那個瘸子我不認識,刀疤臉姓韓,河東地區最大的山匪。”
哈?山匪?
我他喵的是讓你抓間諜啊,人家山賊也是“潛在客戶”好不好。
趙川低著頭沉思不語。老丁以為這次拍馬屁拍到馬腿的時候,對方忽然露出神秘的微笑,拍拍老丁肩膀道:“做得好,你的賞賜明會發放下來的。你在城南的那間院子,也該修飾修飾了。”
老丁面露狂喜,極力壓住內心的激動,一走三晃悠的離開了簽押房。
“竹外桃花發幾枝,春江水暖鴨先知。有點意思呢。”
趙川一邊往外走,一邊思考那些山方洛陽的來意。
其實這些事情,雖然是意料之外,但也是情理之中,沒什麼好奇怪的。
萬事開頭難,趙川之前之所以吃了很多苦頭,是因為他沒有一個穩固的根據地。
沒有手下的時候庶民一個,有手下,也只能槳流民帥”,呵呵,一場饑荒都能餓死一堆“流民帥”,歷史上謝家招募北府兵的時候,流民帥像是被割草一樣納入囊中,這裡面就有孟昶。
山匪,又是介於正規軍和流民之間的一種勢力。
山匪=山賊,以搶劫為生,無惡不作?呵呵,想太多了,如果只搶劫,那些人早就餓死了。
有穩定的根據地,也有耕種的土地,只是都位於山上,人跡罕至,平日裡也有些入不敷出,需要從外界獲取生存下去的物資。他們通常也不是在家門口打劫,而是在周邊地區的交通要道上蹲點。
這些人亦農亦匪,不搶劫就去種地,官軍或者胡人圍僥時候,他們能打就打,打不過就去流辣流民,所以,在這年頭,官軍,流民帥,山匪,其實可以是同一撥人。
區別僅僅在於有沒有穩固的根據地,根據地在什麼地方,有沒有得到晉國官方的承認而已。
趙川現在算是混出頭聊流民帥,而韓刀疤等人,情況還不清楚,但怎麼也不算是混得很好吧。
趙大官饒心思百轉千回,洛陽這一年多來變化如何,相信瞞不過有心饒眼睛,他感覺韓刀疤等人應該並無惡意。
腿粗了,自然有人來抱,這也是常有的事情。
“二位遠道而來,可是有什麼大事相商?”
趙川帶著韓刀疤和馬瘸子來到校場,看新兵練習刺殺。韓刀疤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,倒是馬瘸子托起下巴,看著那些新兵手中的兵器,若有所思。
“大當家可否讓在下看看新兵手中的兵器?”
馬瘸子不動聲色的問道。
“孟昶,讓那邊隨便什麼人拿一杆槍過來。”
孟昶一聲不吭的過去了。韓刀疤不滿的看了馬瘸子一眼。
書生就是不靠譜,正事不,看個毛的兵器!
不一會,一個臉龐帶著稚嫩的新兵急吼吼的跑過來,用極為崇拜的眼神看著趙川,很像是前世的追星族。
“你弟弟在學堂裡很用功,你父親也在軍中,其實你應該在家看著田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