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突然想明白什麼事情,謝道韞猛的站起來,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。
她走了以後,王孟姜走到書案前跪坐下,在白紙上寫了一個偌大的“命”字。
“謝叔父,你讓我今天陪道韞姐,其實就是想用二桃殺三士的計策吧,可惜啊,你不瞭解我,你也不瞭解川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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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個女人會吃醋不假,但我不想川哥哥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分心,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。
你不讓他們接觸,我偏要成全他們。”
趙川的書房亮著燈,本來只隔著一個院落,謝道韞卻覺得這條路格外的漫長。
她在想等會怎麼開口,還是一進房間就把燈吹滅,什麼都不說直接將對方推倒再說。今夜那螢火飛舞的月下,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,她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。
她需要他的一切,一分鐘都等不下去,馬上,就現在。
看到趙川的親兵在門口,謝道韞輕輕擺了擺手,對方心領神會,一言不發的就出了小院。她剛剛深吸一口氣,醞釀進門後要說什麼,結果卻聽到書房裡有說話的聲音。
嗯,鬆口氣,不是女人的聲音,只是……說的事情讓她有點在意。
謝道韞悄悄戳破門上的窗紙,眼睛貼著門看裡面的情景。
康權?今天那位被錄用的文士?怎麼單獨請他一個?
桌案上擺著一個小酒壺,謝道韞看到趙川和康權一邊喝酒一邊聊天,很是熟絡的樣子。
“康權,原秦國太史令,天文數算精通,多有測算天象應驗,傳說有溝通天地之能。
但因總是報憂不報喜,故不為苻健所喜,後泯然眾人矣。康先生,你大概是貴人多忘事,當年苻健單獨設宴款待你,我們有過一面之緣。”
物是人非,當年,趙川作為大廚,曾經將自己的菜送到天王宮裡給苻健吃,當時在場的另一人,就是這位太史令康權。
當時對方熾手可熱,而現在……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窮,古人誠不我欺。
“當年眼拙,沒看出主公梟雄之姿,慚愧慚愧。”
康權嘴上說慚愧,臉上並無愧疚之意。一來他當年並未羞辱趙川,事實上,若不是對方說起,他根本不記得這件事情。
二來麼,他康權是人不是神,若是能算到當年的大廚,現在已經成了霸佔洛陽弘農等地的大佬,他也不會混到這地步了。
“主公深夜召喚,只怕不是來和康某閒聊的吧。”康權笑眯眯的看著趙川說道。
陰陽術數,最講究直覺。他一路是跟著感覺而來,走一路猜一路算一路,大概,謎底快要看到了吧。
“鄙人聽說先生對星象很有研究,不知道對墓葬學說有沒有涉獵?”趙川放下酒杯,故意漫不經心的問道。
“那個,要看情況了。墓分死人墓和衣冠冢,有沒有人在裡面,區別是很大的。”
康權沒有說知道也沒說不知道,趙川在試探,他又何嘗不是在隱瞞?
門口偷聽的謝道韞,一隻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,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攪著衣袖,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。
家裡為什麼會允許她嫁給趙川,別人不知道,難道她自己心裡沒點數麼?
圖窮匕首見,該來的終於來了!
“那個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墓穴,好像就是個地下迷宮,不知道康先生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我的。”
大膽假設,小心求證。一個秦國的太史令,居然到洛陽來跟著自己混,為什麼呢?
康權這樣的傢伙看起來像是蠢人麼?
趙川覺得此人很可能是帶著目的而來,當然,有目的未必是說有惡意,但弄清楚總沒錯的。
“太極生兩儀,兩儀生四象,四象即太陽、太陰、少陰、少陽,一體兩面,互為表裡。
以黃道赤道附近有二十八個星宿,東南西北各有七宿,對應青龍,白虎,玄武,朱雀四神獸,每一顆星宿,方位和距離都各有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