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陽宮我已經想好了,我要把它改建成一個天下最大的學堂,藏書百萬卷,教書育人!二十年之後,我要讓天下人才皆出於此!”趙川擲地有聲的說道。
“你不會是傻了吧?”蘇蕙摸了摸趙川的額頭,她冰涼的小手略微顫抖,很顯然不像看上去那樣平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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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個偉大的理想,蘇蕙忽然覺得趙川身上帶著不可捉摸的魅力,來自於靈魂的深度,超越了他那張好看的皮囊。
她也想看看,趙川能把此刻破敗的洛陽宮,折騰到什麼程度?
在蘇蕙心中,趙川是一個,嗯,怎麼說呢,一個很能幹,脾氣不錯,又很好欺負的妖孽。
這個妖孽從來不打打殺殺,但一出手就會害死千千萬萬的人,攪動天下風雲。
“行了,你也去休息吧,我腦袋現在像木頭一樣,你讓我想想。”趙川把蘇蕙趕到門外,把自己反鎖在書房內。
人生寂寞如雪,可是他卻已經說得太多。
蘇蕙是無辜的,現在自己羽翼未豐,還是不要讓這些無辜的人牽連太深比較好。
比如開科舉什麼的,他就忍住沒說出來。
“有意思的事情啊,以後會很多呢。不說別的,至少也應該達到宋代科舉政治的程度吧?畢竟,秦漢已經回不去了。”
人人平等,自然是不存在這種東西的,要不然怎麼會有吃得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這句話呢?人字兩筆,一邊踩著另一邊,人字兩筆,一邊挨著另一邊,人這種動物,就是互相依靠,互相壓制的。
世家那種人吃人的社會固然是需要改變,但烏托邦式的平等社會,也會讓普通人失去向上的動力,這一點,趙川看得很明白。
就像如果他趙大官人可以坐家裡天天和妹子玩耍無憂無慮,卻還能當皇帝的話,又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樣像狗一樣努力奮鬥呢?
機會啊,都是靠人去爭取的。物競天擇,適者生存。
他趙大官人只想迎接一個新世界,而不是打算……開善堂。
幾天之後,桓溫已經“偵查”過潼關,考察了當地的地形地貌,然後悠哉悠哉的回到洛陽。
這一路與其說是軍事上的考察,倒不如說是一趟情懷之旅。
當年他差一點選破長安,就差一點點,至少看上去是這樣。
桓溫心裡明白,養寇才能自重,若是當年把苻家幹掉,他根本沒有待在荊州的理由,那時候自己還沒有今天的權勢,搞不好朝廷會收回兵權,到時候可就抓瞎了。
表面上差的一點點,實際上,卻是難以逾越的鴻溝。
現在,桓溫終於獲得了攻略關中的力量,但是他的目標,卻又換成了鮮卑慕容。
兩害相權取其輕,和慕容家比起來,苻健老實了這麼多年,他不該是被第一個修理的物件,因為修理這傢伙的時候,燕國慕容恪慕容垂什麼的,一定不會放過漁翁得利的機會。
他來到潼關跟前,只是緬懷下“興,百姓苦,亡,百姓苦”的情懷。然後立下誓言,有生之年一定要攻略關中,飲馬渭水。
這種豪言壯語固然是好聽,但桓溫也知道,在他手上實現的可能,確實不大,只能指望兒子這一輩了。
滿心惆悵的桓溫,返回洛陽,卻被趙川的“大手筆”驚駭到了。
四處都在大興土木,不過確切的說,趙川的動作主要是在修繕城牆,以及依靠城牆而建設的“木寨”。
桓溫不像是北方的那些世家豪強,沒見過世面,他一看就知道趙川想做什麼。
建木寨,其實就是變相拆掉城牆的一種作為,這些木寨,將來很輕鬆就能轉化為民用建築,拆掉也不費事。內城空間有限,而且大多是官員的宅院,不好修整,於是趙川把目光投向了外城。
還有洛水南岸。
桓溫暗自揣摩,看來趙川真的很欣賞建康的城市結構,沒有城牆,居民來去自由,然而,核心地區,世家都在家宅外建立了一定程度的防禦工事,比如,石頭城。
比如,烏衣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