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垂差點對皇甫真說要對方女兒陪他睡幾天,看這位三朝元老願意不願意。
“吳王,先禮後兵,在下去一趟龍城,談談也好啊。”
皇甫真根本不願意放棄,而且似乎有所憑藉,不像是“試試看”的態度,倒有些志在必得的意思。
“讓別人去不行麼?雖說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,可斬使以示威的事情,實在是太多了,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!”
皇甫真明顯是跟著慕容家打天下的“忠義之士”,慕容垂還是捨不得對方冒險的,雖然這個人並不是自己的嫡系。
沒想到一副文士打扮,頗有些書卷氣息的皇甫真拍拍胸脯保證道:“如果我不去,難以表示誠意,那就沒什麼好說了,我們短時間拿對方沒辦法,對方想走也走不了,只能跟我們耗到冬天。
這正是應了麻桿打狼,兩頭害怕這句話。所以在下必須去一趟。”
這話說得入情入理,慕容垂點點頭,不得不承認皇甫真確實是個做大事的人,隨便囑咐了幾句,這位副手就輕裝上陣的來到龍城南門。
城樓上計程車卒放下來一個籃子,皇甫真就坐進去被吊上城頭,隨即五花大綁的送到拓跋寔的面前……
寢食難安的並不止燕國的吳王慕容垂,有個在潼關的沙場宿將,此時比他更加焦躁,幾乎可以用熱鍋上的螞蟻來形容了。
深夜,潼關東面的城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,兩個黑影,幾乎是一骨碌的閃進大門,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這兩人進城後,扯掉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,裡面的服飾,居然和潼關士卒的一模一樣。這兩人低著頭,被梁安的一個親兵領到梁安在城樓上的簽押房內。
兩人一進簽押房,關上房門,其中一個窈窕的身影就撲向正在案頭看書的梁安,緊緊抱著不放,低聲抽泣。
“影兒,好,好,再看到你,爹就放心了!”
梁安幾乎是要老淚縱橫,不過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,不是跟女兒溫馨的時候。他板著臉看了那傢伙一眼,不悅的說道:“臭小子還不過來坐?你以為老夫近期坐立不安都是為了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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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個,你們父女兩人肯定還有很多話說,要不我先回避下?”
他一邊說,一邊走過去大言不慚的坐到梁影和梁安之間,此人正是現在洛陽扛把子的趙大官人。
“你們冒了這麼大危險來潼關,不會是來看我這個老傢伙的吧?外孫呢?”梁安對著梁影擠眉弄眼的,弄得一向落落大方的梁影都羞紅了臉。
如果真有“外孫”,那哥就是喜當爹了,可能麼?
趙川不屑的撇撇嘴,然而有些話卻不能說出來,誰讓自己以後會睡人家女兒呢,還不許別人調侃你幾句麼?
“不說笑了,趙川,你究竟是為何而來?”
梁安終於肯進入主題了,趙川拿出一塊印信,乃是東海王府的虎符,可以調動私軍的信物。
“長安城可能有劇變,到時候潼關首當其衝,依我看,不如先下手為強,當然,先下手不是說現在就動手。”
說完這話,趙川發現梁安的手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!
“爹,苻生不會放過你的,一旦他繼位,梁家就會遭受滅頂之災!現在是因為桓溫還沒有退兵,苻健不敢拿你怎麼樣。
一旦桓溫退出汜水關,甚至返回建康,那苻健會在第一時間將你調走,至於結果會怎麼樣,他即使不收拾梁家,苻生以後也會動手的。”
梁影說得有理有據,這話是趙川告訴她,讓她親口說出來的。
同樣的話,自己說和對方的親生嫡女說,那效果是截然不同的。
果然不出所料,梁影這話一說,就見梁安那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,嘴上掛著自嘲的笑容。
“我最近正是猶豫不決,聽你們這一說,苻堅那裡,似乎可以指望一下!”
食君之祿,擔君之憂。以中國古代的價值觀,現在梁安終於苻家,這才是忠,他若是終於東晉,那叫卑鄙小人。
梁安從苻健這裡跳槽到苻堅這裡,比他跳槽到東晉,心理壓力和負罪感,都要小得多。
“苻健的兒子,都沒有人君之像,看來我是可以為將來打算打算了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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