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罷,明日就啟程去洛陽,甚至我們還可以去弘農那邊看看。”
一說到這裡,桓溫也興奮起來了,卻發現郗超有話,欲言又止。
“嘉賓郗超小字),有話不妨直言,咱們名為君臣,實為生死之交,有什麼不好說的呢?”
郗超頓了頓,四周張望了一下,湊過來在桓溫耳邊悄聲說到:“洛陽寶藏,元子你有沒有興趣分一杯羹呢?”
謝家因為某些原因,將這一代最出色的女兒賣掉,儘管世家中人很多並不知道具體原因,但很顯然,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謝家,並非是因為看重趙川這個人,才將建康明珠謝道韞嫁給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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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家因為這件事,名聲受損,但是他們不在乎。
任何東西,都沒有手裡的私軍重要,世道越來越亂,謝家是江左世家當中,少數能重視軍備,重視武力的世家。
如果桓溫也想要寶藏,勢必會跟謝家直接衝突,而趙川的身份,乃是謝家的東床快婿,異常敏感,桓溫不想節外生枝。
“罷了,眾目睽睽,我的目的,就是要把先帝的陵寢搬遷回建康。名不正則言不順,言不順則事難成,難免被人詬病,殊為不智。”
桓溫不是沒對寶藏動心,但他知道,自己的財富,乃是人心!江左的人心,會因為他這次北伐搬遷司馬家的陵寢而匯聚在他身邊,至此以後,他就是晉國的功臣,忠臣,中流砥柱!
無論誰攻擊他,詆譭他,都是無效的,他已經擁有了不敗金身!
這些東西強過金山銀山,桓溫覺得,任何威脅到這一點的東西,都應該剔除。
郗超對著桓溫深深一拜,嬉皮笑臉的說道:“其實我早知道你會這樣,剛才只是試探而已。
謝家打什麼心思我知道,他們想要寶藏,那就給他們唄。我們只要人心。”
“來,走一個。”
“走一個。”
一杯酒下肚,桓溫看著郗超的臉,發現對方在用唇語跟他無聲說話,那唇語的意思似乎是在說:“回洛陽xx!”
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,再看郗超,發現對方意味深長的看著他,輕輕點了一下頭。
隔牆有耳,舉頭三尺有神明,能不說的話,儘量不要說,特別是這樣的事情。
桓溫郗超共識多年,又是生死之交,早已明白一切。
說的未必做,做的未必說,很辯證也很實在。
長安君和蘇蕙的廂房內,兩人剛剛弄完今天的《鮮卑語通譯》,這兩人卻發現趙川像是呆子一樣,跪坐於書案前發呆,像是不知道她們已經做完事情。
“呵呵,今天在桓溫的刀口下走了一遭啊,真刺激!”
趙川像是魂魄回到體內一樣,自顧自的說了一句,發現長安君和蘇蕙都一臉古怪的看著他。
“你們不知道吧,桓溫在洛陽軟禁了我的嫡系,連我的小弟孟昶都不能來汜水關。這裡的將領,都是陸家出來的,極端情況下,他們也許會聽命與陸納。你們是不知道現在的兇險啊。”
長安君點點頭,心中黯然,她總算明白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看見梁影了,不是對方心裡有心結,而是她根本出不了洛陽城。
這個鮮卑妹子沒有想到,趙川對這些事情一直都是看在眼裡,記在心裡,只是他總不說而已。
“剛才桓溫又招攬你了?”蘇蕙小心翼翼將手稿放到專用的小木箱裡,坐到趙川身邊問道。
“對啊,招攬了呢,不過我還是拒絕了。”
蘇蕙點點頭,她已然明白了趙川的選擇,很多話不必總是掛在嘴上說,不必逢人便說“我想當皇帝”,那不是直率,那是傻逼。
接著,趙川又把剛才桓溫說的話,原封不動的重複了一遍,長安君和蘇蕙兩人都是唏噓感慨。
桓溫也真是梟雄之姿了,趙川這樣的“反骨仔”都能忍,難怪能創出現在這麼大的基業。
“明日,啟程去洛陽,到了洛陽以後,專門安排你們的住處,務必讓你們住的安心舒適,咱們以後,就在洛陽安家,這片地方,我說了算!”
長安君幾乎是要歡呼雀躍,若是蘇蕙不在,她要把趙川的嘴唇親腫,而小蘿莉蘇蕙則是一臉嫌棄的看著鮮卑妹子的臉,心中暗自嘆息。
人沒腦子的活著真好,不需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,就長安君這樣子,沒趙川罩著,出門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有人來劫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