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不僅暴露了自己的底牌,也沒有除掉如此陰險狡詐的敵人,只殺掉了他的一個隨從,這波到底是吃虧了還是賺了,當真很難說。
趙川離開了,死了人的地方,依舊沒什麼動靜,那一灘血泊,似乎在訴說著某人能有今天的成就,並非依靠的運氣和外掛。
慘白的月兒爬上天空,光芒揮灑在那個死去的倒黴蛋身上,悄悄的為剛剛死去的唱著一曲悲傷的葬魂歌。
四周靜悄悄,直到天亮之後,一個渾身是草的男人,才從灌木叢裡爬出來,大口的呼吸著凌晨清冷的空氣,此人正是范陽盧氏的當代家主盧偃。
對於他來說,昨夜當真是險象環生,若是趙川走進灌木叢,到底誰殺誰還不一定,但從對方的身手看,死的很可能是他盧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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渾身冰涼,有一半是因為地面潮溼,另一半卻是因為嚇的。
盧偃用憐憫的眼神看了一眼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“血劍”,嘆了口氣說道:“你啊,技不如人,也就別怨我了,如果有下輩子,記得找一戶好人家吧。”
屍首分離,這個人當真是行事嚴密,心狠手辣!
盧偃暗暗後怕,這次他對於隨從太過於自信,多虧平日裡的謹慎小心救了自己一命。
他也是猶豫了很久,才決定讓“血劍”一個人埋伏,等著趙川的,現在看來,當時的不光彩,並沒有什麼壞處,血劍當時或許心中暗笑自己這個主人膽小如鼠,然而所有的事情,只有活下來的人才能是贏家。
不然現在地上躺著的就是兩個死人了。
幸虧他目睹了這一切,幸虧他決定了以後再也沒想過改變計劃,幸虧……還活著,真好。
從“血劍”被殺,到趙川揚長而去,盧偃全都看在眼裡,以至於對方都走遠了,他還不敢出來,一直到天亮。
這一夜,他體會到了普通流民的那種悲哀,說死就死,身不由己,活下來完全要靠老天眷顧的無力感。
亂世裡,根本就沒什麼天之驕子,你這樣覺得,是因為你只是投胎水平比較高而已。
“雨兒,你看上的人,果然是……深不可測啊!”盧偃苦笑了一陣,趙川對他感到忌憚,他又何嘗不害怕趙川這樣的傢伙呢。
不僅僅是情敵,這個人,處處都擋了自己的道。
他也是沒料到,慕容雨傾慕的男人,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狠角色!
對方是這樣的年輕,如果無病無災,一定能死在自己後面,那麼,跟這個人結仇,就是跟自己的下半輩子結仇,甚至是給家族帶來禍患。
就算不怕趙川,然而自己是英雄,就能保證自己的兒子是英雄麼?自己的羽翼,護得住盧家一時,護得住盧家一輩子麼?
那是長達幾十年的提心吊膽!死了都不得安息。
“罷了,我終究是不精於暗殺這樣的小道,那麼,還是將來戰場上見真章吧,我就看你打不打得過鮮卑鐵騎。
我可以借力,就不知道你能從哪裡借到力,是河東薛氏,還是關中苻家?別怪我卑鄙,若你是個庸才,我又何苦要跟你鬥?”
盧偃沉吟了一陣,這事辦得不利索,但也就那樣了,回鄴城覆命就行了。剩下的,讓慕容家的人操心吧。
慕容俊已死,一朝天子一朝臣,權利洗牌的機會來了,自己上位的機會也來了,為了獲得將來把趙川按在地上摩擦的能力,他必須要深入參與燕國的朝政,攝取權力了。
說實話,若不是遇上刻意找的機會),盧偃現在真沒功夫去找趙川的不痛快。
沒有力量就借力,盧偃並不覺得羞恥。你沒大象的力氣大,如果要捕獵大象,難道還不能叫小夥伴?不能借助工具?非得把自己的肌肉練得能打得過大象麼?
“雨兒……罷了,反正他也沒得到你,我心裡還是平衡的。”
一想到慕容雨那妙曼的身體趙川也沒有一親芳澤,盧偃心裡還是挺舒服的。他沒想到,當初趙川跟慕容雨也就是差一炷香的時間,就完成了偷嚐禁果的任務。
他自我解嘲的訕笑一聲,就把“血劍”的屍體扔在路邊,連埋都不埋,就直接離開了,如同不認識這個人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