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可足渾氏被關在東宮的柴房裡,這裡只有冰涼的柴火,沒有食物,甚至沒有光。
這裡讓人感覺恐懼,還好平日裡收拾得比較乾淨。
她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孤魂野鬼,肚子餓到沒有知覺,小腿被蛇咬的傷口有點癢,不知道是在長肉還是在潰爛,反正這裡什麼都看不見。
可以靜下心來反省過去,思考未來。
自己的婚姻簡直一塌糊塗,年輕的太子妃覺得這幾個月就是在陪狗睡覺。
她覺得自己很冤枉很委屈,自己這次算是出軌了麼?
略有一點,但嚴格來說不算吧。
權貴裡面破爛事太多了,人家還不是活的好好的?
她不就是跟一個彈琴的年輕男子親了親嘴嗎?
更何況這件事還那麼隱秘,慕容偉根本就不知道。
他如果知道,恐怕會殺了自己,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是把自己當做洩憤的工具。
就是那種我懷疑你但沒有證據,所以給你點顏色看看的態度。
小可足渾氏恨恨的想,早知道那時候跟高玉在一起就應該把全套的事情做完,反正你也要打我的!
那我就給你頭頂染染色好了。
只是現在能不能活著都是問題,她頗有些後悔。
如果高玉再出現在她面前,一定要和對方春風一度,完成心願再去死。
現在太子妃小可足渾氏有種虧了血本的感覺。
叮叮,頭頂的瓦片上有聲音。
叮叮,聲音更大了。
忽然黑暗的柴房裡出現了月光,雖然小,但卻給了人希望。
小可足渾氏抬了抬頭,發現有人在揭瓦,她躲進柴房的角落裡,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。
一根草繩掛在橫樑上,矯健的身影順著繩子落到地上,悄然無聲。
當然,在此之前,幾個物件都被繩子送了下來。
這賊真有美感,從房頂下來都是這樣熟練而優雅。
太子妃忘了害怕,心中居然湧起這樣一種荒謬的感覺。
她饒有興致的看著黑影,忽然發現對方的身形好像很熟悉。
“絕世佳人,出來吧,玉面郎君來給你送吃的了。”
一盞氣死風燈被點亮,柴房裡似乎都變得溫暖起來。
小可足渾氏顫顫悠悠的來到來人面前,淚水完全無法忍住,就順著臉頰流出來,落到她破損的嘴角上。
“先吃點東西,我再給你塗藥,乖。”
高玉小心的把這位年輕的太子妃抱在懷裡,對方能有這樣的待遇其實都要拜他所賜。
看到的好人,未必是真正的好人,許多人到死都沒有真正領悟這個道理。
小可足渾氏動情的吻著他的臉,什麼話都不想說。
“今天我跟著你堂叔去給慕容偉接風洗塵,沒見到你,就知道你出事了。
準備好了一切,我才過來的。”
即使他這樣說,小可足渾氏也還是張了張嘴,目瞪口呆的樣子,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男子為何能如此熟練的從房頂下來。
“對了,我在做琴師以前,當過一段時間的樑上君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