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就罷了,如果是個靠譜的人,那還算好,可惜這廝就是個紈絝,領了兵權,什麼都不做,什麼也不會做。
如果是這樣,張蠔當他是個隱形人,也無傷大雅。
關鍵是這廝看不慣自己做事,什麼事都要擰著來,大概是覺得要樹立威信,就要拿之前的將領開刀。總而言之,自從這傢伙來了之後,幷州大軍計程車氣直線下跌。
偏偏王猛讓呂光和徐成讓著幷州軍,這位張平的侄子來了以後,本來還心有惴惴,看到大軍接連取勝,甚至想走浮橋打到對岸的秦軍大營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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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這種行為,張蠔只能無力吐槽,苦勸了一番,那廝估計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,防守或許沒問題,讓他進攻就是抓瞎了,暫時“老實”了下來。
不過幷州軍的狀態,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,只是他們一直贏,還沒有察覺而已。
而張平的侄子之所以會來,是因為在太原城裡,有傳言稱張蠔在前方苦戰不支,打算投降苻堅,拿太原城當進階的籌碼!
要知道,這年頭很多有實力的人都會收養子,號稱螟蛉義子,最早見於《詩經·小雅·小苑》一文中,文中寫道“螟蛉有子,蜾蠃負之”。
古人以為蜾蠃有雄無雌,無法進行交配生產,沒有後代,於是捕捉螟蛉來當作義子餵養。據此,後人將被人收養的義子稱為螟蛉義子。
義子和侄子相比,究竟選哪個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,不過在張平看來,侄子至少還是自家的血脈,血緣這種東西,是來自人類最潛藏的本能,很難扭過來。
總而言之張平對張蠔這個義子不放心,派侄子過來擔任主將,張蠔當副將,至於其他的交代,估計這位侄子只會當做耳旁風。
這是王猛對張蠔開的第一劑藥,乃所謂的上兵伐謀,釜底抽薪。
戰國四大名將之一的李牧,都是死在這一計策上,張蠔能猛得過李牧?
不過光這一點,只怕還不能讓張蠔服服帖帖,要知道張蠔是個閹人,沒有後代。
一個人沒有後代和傳承,他的野心就會小,因為所有的榮耀,將來都會便宜別人,不能做男人,那就跟女人沒關係,自然也不會有孃家那邊的麻煩事,關係相對簡單了許多。
一個沒有家族沒有未來的人,他謀反圖個什麼呢?僅僅憑流言,是無法讓張平殺掉張蠔的,事實上王猛也沒想讓張蠔死掉。
他這樣做,就是為了削弱張蠔,削弱幷州軍的作戰能力。
“軍師,雨開始下起來了!下得好大,估計今天都不會停。”
王猛沒有親兵,只有軍營裡的傳令兵,他專門找了幾個傳令兵,每個人做不同的事情。
現在這個,每天只需要記錄河水的深度和天氣情況。
“呂光,點齊人馬,聽對面的動靜,在河邊列陣,守住浮橋!”
哈?浮橋?你特麼終於想起來了!
花了那麼多人力物力,冒著那麼大的風險修了一座浮橋,用都沒有用過!就當是一直不存在一樣。
呂光都懶得吐槽王猛不著調的行為,誰讓苻堅讓他一切聽王猛指揮呢。
“末將領命!”呂光絲毫不拖泥帶水,轉身就走,他身上早已穿著蓑衣,根本不需要急急忙忙的換衣服。
“等等,一會……不要放箭,聽我號令。”王猛的話語裡帶著幾分蕭索。
“是,末將這就去準備。”
“此戰之後,好多傢伙都會一戰成名,也不知道是喜是憂,唉。”
呂光走後,王猛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直愣神。
決戰來臨的時候,不都應該是緊張得要死麼?為何會這樣波瀾不驚,甚至心中還帶著一絲疲倦和懈怠?
王猛現在的感覺,就像是之前跟貞娘來了一發以後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做的空虛感。
呂光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,很快,對岸的幷州軍大營開始亂了起來。
那是號角的聲音!秦軍的號角!
大雨之中,呂光什麼都看不到,但是隱約能聽到喊打喊殺的聲音。
“軍師,河對岸是怎麼回事?”看到王猛不聲不響的走到身邊,呂光好奇的問道。
“鄧羌名聲在外,不是庸碌之輩,他豈會不知道利用這樣的機會襲擊?”
王猛沒有回答呂光,只是側過頭反問了一句。
重瞳子呂光若有所思,那雙眼在雨水下看得格外詭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