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勁紅光滿面的道,不動聲色的恭維趙川,畢竟這些都是對方一手策劃的。
“你兵強馬壯,請問我們有馬麼?”
呃……這個,好像還真沒多少!
中原不產馬,馬都是從鮮卑人那邊走私過來的,零星的可能有,如果要成建制的,至少在這裡是得不到的。
建康城那邊,走海路,有一條走私的通道,實際上是鮮卑慕容睜隻眼閉隻眼的通道,可以搞到一些馬,數量勉強能夠裝備東晉大軍的斥候隊伍,若是想集中使用,還是想都不要想了。
連東晉都是在這鳥樣,桓溫又怎麼可能把寶貴的馬匹給趙川他們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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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象徵性的十匹馬,被當做寶貝一樣供起來了,一想到這裡,趙川就鬱悶得想吐血。
“沈勁,你對姚襄這個人怎麼看?”
在趙川手下人裡面,沈勁是對東晉朝廷認同最強的人,這不同於眼中只有陸家的諸葛侃,也不同於曾經在建康城當混混的劉軌。對方的家族在東晉初年曾經異常顯赫,只是押錯了寶。
“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,姚襄雖然漢話,穿漢服,但我不會把這個人當自己人,他依然是個胡人。”
這個年代,為胡人效力,還是有一些心理障礙的,像歷史上王猛做的那樣,默默的改變,為北方漢人做實實在在的事情,潛移默化的砍掉胡人身上的氣息,他若能多活二十年,搞不好苻堅真會一統下。
像歷史上王猛那樣的行為,沈勁現在也很難接受,一直要到北魏孝文帝全面漢化,鮮卑等胡人廢除粗陋的習俗之後,這些矛盾才會從主要矛盾變為次要矛盾,最後水到渠成無人提起。
“你啊,如果跟胡人一個做派,那等於是被他們所同化,自己好好想想吧,什麼是內心值得驕傲的地方。”
趙川拍拍沈勁的肩膀,很多事情,慢慢會被人接受的,自己需要的則是順應時代的潮流。
然後打上自己的氣息!!
“趙大當家,竇家的嫡長子竇韜來了,究竟是你出面還是我出面?”
羽扇綸巾,看起來卓雅不凡的蘇道質,悄然的來到趙川的書房,打斷了某人的思緒。
“魏武將見匈奴使,自以形陋,不足雄遠國,使崔季珪代當之,乃自捉刀立床頭。事既畢,令間諜問曰:魏王何如?匈奴使答曰:魏王信自雅望非常,然床頭捉刀人,此乃英雄也。魏武聞之,追殺此使。
蘇先生,你覺得如何?”
哈?
蘇道質愣住了!把自己比作魏武帝曹操,這位趙大當家的野心可真是不一般啊。
就在愣神間,趙川就已經穿好了他那件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皮甲,看上去就像個侍衛。
“當然了,若是竇韜眼力好,咱們也不會去殺他的。你當主帥,我當侍衛,這樣可好?”
自己的女兒從就聰慧過人,這位趙大當家也是陰險狡詐,這兩個還真是棋逢對手啊。
蘇道質暗歎將來女兒長大了大概要被這個男人剋制得死死的,他點點頭,對著趙川抱拳拱手,對方便站起身,兩人如同主僕一前一後出門。
當然,到了外面已經成了蘇道質是主,趙川是僕,兩人徹底反過來了。
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,在大夥面前,無論這些人知不知道趙川和蘇道質的關係,他都會盡力謙卑,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護衛,連穿的皮甲都是特意模仿世家家奴的款式。
蘇道質很有演員的賦,那就讓他一直演戲演下去吧。
蘇家堡的會客廳內,趙川手下諸將全都在一旁站得整齊,包括法顯在內,全都面色嚴肅,光這架勢,竇韜就感覺最近雄起的蘇家堡,不會是烏合之眾。
不過最讓人意外的是,一個比他低兩個頭,兩邊扎著流蘇辮,唇紅齒白眼神銳利的蘿莉,居然也在列,似乎不太像是內室女眷的樣子。
在他印象裡,女人就是給男人生孩子解決家裡事務的人,這種場合,按禮法來,不應該出現。更何況她還那麼,大概十歲都不到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