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垂,父輩當中最有才華,最有實力的人,現在已經生出反心,而且是昭然若揭!現在父親慕容俊還在,還壓得住,但如果他死了呢?燕國會不會內亂?
不好說,但以她哥哥慕容偉的“寬廣心胸”,還有她母親可足渾氏的“足智多謀”,兩邊對立起來互砍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情。
“混蛋,又不知道在哪個女人被窩裡逍遙快活,我有麻煩你都沒辦法幫我解決。氣死我了。”
恨恨的一跺腳,慕容雨轉身想走,卻被一個青年攔住了去路。
“月色不錯,姑娘可願意陪我盧偃一起吟詩賞月?”
眼前之人就是上次獻詩的那個青年,他膽子倒是很大,裝作是侍從給自己一首“豔詩”,低俗不堪。
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!
慕容雨看了看天上寥寥無幾的星星,並沒有發現什麼“月色”,她對著盧偃撇撇嘴,不屑的說道:“別白費功夫了。漢家兒郎,伺候步搖伺候得這麼殷勤,看家忠犬也不過如此了。”
慕容雨用金刀的刀柄撥開對方的胳膊,施施然的走了過去,最後回頭說道:“你還不錯,不過卻不值得我看得起。
什麼是忠,什麼是義,什麼是氣節,我分的很清楚。
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,更別說睡一張床。
若是有一天你能恢復漢家河山,哪怕是生死大敵,我慕容雨也心甘情願寬衣解帶陪你玩耍,現在麼,你別白費心思了,不值得。
你是投靠過來的漢家世家子弟,我是鮮卑公主,我們之間只要身份沒變,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和恩愛有關。”
盧偃看著慕容雨窈窕的背影越走越遠,不知為何,心裡卻生不出一絲猥褻之心,雖被拒絕,心裡也是異常佩服,最後只能幽幽一嘆。
立場的原因,不能接受,做什麼都沒有用。
他好像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,不是愛她的美色。只是……一個公主看不上投靠的二五仔,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?
盧偃站在慕容雨的立場揣摩了一番,發現他也有點鄙視自己了。
北方漢人世家,除了那個河東薛家,誰又不是投靠胡人生存?
雖然現在的胡人和當年的胡人,已經有了本質的區別,但他沒想到,現在就連胡人當中的精英,其實也是看不起自己這樣投靠過來的傢伙。
范陽盧氏身上的包袱,要到何時才能甩掉啊!
從把妹失敗這件小事,盧偃居然想到了很遠。心中鬱郁,也沒心思做其他的事情了。
月兒彎彎照九州,幾家歡喜幾家愁。
建康玄武湖邊,月光下一個身影孤孤單單的拉得好長。
這個人正是從雞鳴寺返回的趙川,此刻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著一樣。
會稽,瘟疫,謝道韞!
這三個詞連在一起,就可能是讓他悲痛欲絕的慘案!
陸納給的那座宅院,位置還挺好,趙川剛到門口,旁邊大樹上的暗哨就發現了他,一聲口哨,滿臉疲倦的陸長生開啟大門,看到某人臉上全是落寞的神色,擔憂的問道:“怎麼了?雞鳴寺那邊有什麼不妥?”
“沒事,進去再說。”趙川勉強一笑,拍了拍陸長生的肩膀,正在這時,一輛馬車飛奔而來,就是衝著他們這座宅院來的。
“什麼人!再往前我就不客氣了!”
陸長生手一揮,身穿皮甲的牙將蜂擁而出,將馬車圍得嚴嚴實實,牆上,樹上的弩手,隨時都可以給馬車裡的人致命的殺傷。
趙川覺得就算丁勝在車裡,此刻也是束手就擒的命。他讓陸長生退到一邊,趕車的馬伕很面生,但這馬車卻很面熟,好像是……謝萬的那輛馬車!
“裡面坐的是謝家的哪位先生,不妨出來一見。”
陸長生對著牙將們擺擺手,那些人全都速速退回院子裡,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。
“小子,她的病你要是能治,就趕緊治。不能治,明日就以原配夫人的葬禮發喪吧。就算她死了,你也是謝家的姑爺。”
馬車裡出來一位中年帥哥,正是許久不見的謝安,他抱著一個陷入昏迷的女孩,正是謝道韞無疑!
一天的勞累,幾乎沒有休息的趙川,聽到謝安的話,一股熱血上湧,天旋地轉,暈倒在陸長生懷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