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實說這詩還是不錯的,不過不能算一詩,只能算是絕句,缺了下闕。
“人閒桂花落,夜靜春山空。月出驚山鳥,時鳴春澗中。”趙川在王孟姜驚詫的眼神中,直接念出了王維的一絕句,內容相似,但意境更佳。
王玄之是識貨的,一看這就是對方有針對性的作詩,其才華遠在自己之上,他心悅誠服的對著趙川拱拱手,走了下去,王家折了又一個葫蘆娃,現在是四對一了。
王凝之對趙川有意見,因為趙川搶了他定親的物件謝道韞。但王玄之又沒什麼意見!
他今年剛剛成親,夫妻新婚燕爾,小日子快活著呢,如果不是父親王羲之一定要他們來撐場子,這場聚會估計他都不會來。趙川的才華,他是服氣的。
“趙郎中,我來了,你聽好了。”“嘉會欣時遊。豁爾暢心神。吟詠曲水瀨。淥波轉素鱗。”這位是王羲之的第三個兒子王肅之,他平日裡才華也是一般,這次來是純粹湊熱鬧的。
“移舟泊煙渚,日暮客愁新。野曠天低樹,江清月近人。”趙川這次丟擲來的是孟浩然的《宿建德江》,意境不知道比王肅之高了多少個檔次,對方當然知道自己差得太遠,不好意思的對著趙川拱拱手,灰溜溜的下去了。
臺下的謝安眯著眼睛,臉上的笑容彷彿已經成為了一朵菊花。現在還剩下王凝之和王煥之了。
“去來悠悠子,披褐良足欽。跡修獨往,真契齊古今。”
古板的魏晉風,趙川感覺不如王玄之的詩,這種詩句說來說去等於沒說,難怪到唐代已經不這麼玩了。
既然你們都喜歡這種軟綿綿的,毫無內容有空洞的詩,那我就跟你來個狠的。
“江上一籠統,井上黑窟窿,黃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腫。”趙川念出了後世十分有名的打油詩。
“這居然也能叫做詩?”“是啊,這也太粗鄙了。”下面有人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。他們早就看出趙川的詩,路數跟他們不一樣,意境更強一些,也更加言之有物。
“你們懂什麼,一點都不知道還喜歡亂說。想想下雪的時候是什麼場景!”王孟姜對著人群大聲的呵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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聰明的人早就在一邊含笑不語,笨人此刻才明悟過來。這詩雖然言語粗鄙,但意境的描寫卻是十分精妙,把下大雪後的場景描述的惟妙惟肖。下大雪的時候,不就是江上一籠統看不清,雪落入深井像是個窟窿麼?至於後面狗的描寫,那更是點睛之筆。
王肅之露出了笑容,自嘲的對趙川說道:“我們兄弟人數雖然多,但和你對壘就像是一隻雄鷹對付五隻公雞一樣,完全是一邊倒的戰鬥。”
他對趙川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。一個人要準備一詩很容易,但一下子拿出五六出來,那就是很誇張的行為了。更何況每一的質量都如此的高,簡直是對自己這些人的碾壓。
二哥未過門的媳婦跟著這人走,不是對方眼瞎,相反正是謝道韞目光獨具,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做了那種決定啊。
王肅之瀟灑的下去了,現在變成了趙川vs王凝之。
嗯,不算他身邊那個王家的拖油瓶王孟姜的話。
此時東山竹樓裡做菜的謝道韞並不知道蘭亭生了什麼事情,她能預料到趙川肯定會大殺四方,但沒想到對方能猛到這個程度,把王羲之家的葫蘆娃打得死去活來。
“哎呀,又切手了。”一不小心,謝道韞的手指又被切了,她看著砧板上的魚,好像有點束手無策。
平日裡被趙川照顧得像是個公主一樣,都是飯來張口的。沒想到做個飯這麼不容易啊!
她拿出帶著青黴的那種糊糊,止血了之後小心的塗在手上。
之前第一次手指切傷的時候就已經用過了,確實是有效的。
“南柯啊,這飯,我要不還是不做了吧。”
她無奈的把魚整個的往鍋裡一扔,加了水煮上就不管了。
且不說謝道韞不會做飯,就算會做,此刻她的心思也完全在趙川這裡,心已經飛到了蘭亭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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