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約全京城稍微知道些內情的,都認定侍妾已死,於是找不到便找不到罷。
“馨姐姐,好些沒有。”華琬替林馨倒了一碗溫水。
那日林馨沖進廂房撞開趙允佶,很快其頭部和身子也被趙允佶重重地打了數次。
雖被救回來,也請郎中開了藥,可林馨的腦袋仍舊一陣一陣的痛,痛得厲害時,眼前一片漆黑,手腳還會不自覺地顫抖。
“阿琬謝謝你,我好多了。”林馨軟軟地靠在床榻上,她對華琬的感激已無法用言語表訴,幹脆藏在心底罷。
“藥還是按時吃,明日我再請郎中過來為你把脈,很快頭就不會痛了。”華琬安撫道。
“嗯,都聽阿琬的,對了……”林馨抿了抿唇,有些不自在地問道:“外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。”林馨一大早隱約聽見廊下婢子在議論,還有惠王府的字眼傳到耳朵裡,林馨擔心是惠王府的人找過來了,若如此,她自己出去便是,不能再給華琬添麻煩。
華琬未隱瞞林馨,將京城發生的事情說了,“惠王府已經查封,馨姐姐以後不必再害怕。”
林馨蒼白的臉上現出些許紅潤,說不激動和高興是假的,半晌後喃喃道:“查封了就好,二皇子他不是人,千萬不能讓他那種人當皇上。”
華琬沒有接話,為林馨墊好褥子,讓林馨靠著更舒服些。
“阿琬,我已經想好了,過些時日,我就去南郊的影慈庵,我做了太多錯事,心裡總是惴惴不安。”林馨小心地握著華琬的手,這世上早沒有她的容身之處,華琬幫了她太多,她不能再依賴華琬。
她想贖去自身罪孽,更想為華琬祈福,去了影慈庵,她會每日在佛前誦經百遍,祈禱華琬一生平安順遂,喜樂安康。
華琬皺起眉頭,反握住林馨的手,“馨姐姐其實不必擔心那許多,我已經與羅院使說好,待馨姐姐身子恢複,可以回鑄造坊做事情。”
“阿琬,我已經想好了,是我內心不安,為求解脫。”林馨搖搖頭說道,她頭疼的毛病不可能好,而且眼睛每黑一次,再恢複光明,視線就會變得模糊一點,她已經不可能留在凝光院做事情,這件事她不會告訴華琬,免得華琬又替她擔心。
“好吧,既然馨姐姐想好了,到時我們去安排,馨姐姐休息休息,一會藥熬好,我再來看你。”華琬令婢子送點心過來,又擺在床榻旁的小杌子上,這樣林馨隨手能拿到。
出廂房,華琬沒有回工事房,而是緩緩走到工事房後的小竹林。
“阿琬。”
聽到聲音,華琬驚訝地回頭,趙允旻一襲白衣站在竹林與白雪之間,眉眼間透著一絲疲累。
“殿下怎麼過來了?”
皇宮和京城一片混亂,照理殿下和蒼松堂這會應該很忙。
“我擔心阿琬又胡思亂想。”趙允旻牽起華琬,毫不避諱地走到竹林的最幽深處。
不由分手地捧起華琬臉頰,吻落在嬌嫩的唇上,一點點地加重加深,帶著冬日的涼意和周遭竹葉的清香。
華琬亦抬手樓住了趙允旻的脖頸。
直到竹枝上的雪落下來,碰到肌膚惹得華琬一陣瑟縮,趙允旻才停下來,慌忙地用巾帕擦華琬手背上的雪水。
“趙郎,五皇子的事情你知道嗎?”華琬看著趙允旻小心呵護她的模樣,心裡酸酸的。
趙允旻愣了愣,頜首道:“我也未料到齊家能尋到機會對五皇子下手,本想將來事成,讓五皇子當個閑散王爺。”
華琬點點頭,殿下再厲害也是人不是神,不可能所有事情算計到,只能怪皇宮太無情。
“趙郎,這次齊家謀反之事敗露,是不是寇清禹幫了許多忙。”
提及寇家,華琬心中就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