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齊顯圖在公衙不在府邸,是齊顯圖最信任的幕僚韓琛會見的人。
穆堂主說道:“殿下,我已命人盯上該男子,其自齊家出來後,便去了南城一家宅院再未出現,我們的人悄悄進去打探,未見有異。”
趙允旻頜首道:“那人已經不重要了,他是替齊長利傳話的,未免旁人懷疑,齊長利安排進京的人不會再回西南,而齊顯圖有事情,會安排了自己人過去。”
李仲仁蹙眉道:“往來信件很快會燒毀,要拿到齊家謀反的證據不容易。”
“不急,沒有證據可以造出證據,李兄,你尋到合適機會向寇清禹透露你有懷疑齊家在準備謀反,我這裡亦會交代姚大人。”趙允旻說道。
李仲仁點點頭,“殿下,寇清禹真的會去查齊家?”
“寇清禹既然想與我謀事就一定會去查,他能不能查到其實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能接近睿宗帝,現在睿宗教導五皇子,最忌憚齊家,身旁重臣又煽風點火,他會産生召回齊長利、替換西南節度使的想法。”
“會不會激得齊長利直接謀反。”穆堂主擔心道。
趙允旻詳細說道:“會,睿宗帝下詔後齊長利一定會遞訊息去西南,到時引寇清禹的人包圍齊府,我們再暗地裡助寇清禹拿到齊長利送出京的信件,如此齊家謀反可坐實,再由姚大人或者寇清禹向皇上獻計,請出調動西南周圍兩路軍隊的虎符,在確保西南眾將士短期口糧後其餘軍糧囤積不發,辦妥兩件事的同時,要說服睿宗帝派欽差大臣帶上罷免聖旨趕往西南處置齊長利。”
“這名欽差大臣該選誰?”穆堂主緊張地問道,欽差人選很重要,一著不慎,不但欽差喪命,西南一帶戰事也無法避免。
“欽差大臣必須是我們的人。”趙允旻起身,負手站在格窗前,看著庭院擠擠挨挨的雪堆,“杜大人會自請為欽差,若皇上不信任,姚大人亦會站出來,到時不論是杜大人,還是姚大人,待他們出京城後,蒼松堂立刻派二十名最擅長輕功和暗器的堂眾跟在他們身邊保護,齊長利是不可能服從聖旨的,與其費唇舌不若直接取首級,如此方能避免戰事。”
穆堂主和李仲仁皆一臉嚴肅,在這一灘渾水裡,殿下的法子已經是最周全和傷害最小的。
穆堂主雙手握拳,嘆氣道:“可惜我不在朝中,否則真想去西南會會齊長利那賊子。”
齊長利是真正的逆臣賊子,當初卻陷害甄家,穆堂主恨不能親手為甄家報仇。
“京城更需要穆夫子。”趙允旻回到案席,撥了撥桌案旁的炭爐,嗶嗶啵啵的火花跳出淡淡的輕煙,現在寇清禹摻和進來,京城裡的事情絕不能有半點閃失。
趙允旻自知他和蒼松堂暫無法清側寇清禹,否則也不用權且答應寇清禹的條件。
“好了,大家先各自回去,朝局不是一朝一夕可定,都不用太著急。”
趙允旻送走李仲仁,又同穆堂主告別後,直接去了凝光院。
剛到工事房,熱茶還未喝上一口,辛蒼和辛蕪就一起過來抱怨了。
“殿下,您說說華娘子,當初華娘子對林馨好,林馨又是怎麼對華娘子的,最後不是因為嫉妒反戈陷害了華娘子嗎,由此可見林馨是十足小人白眼狼,林馨現在日子不如意,就來找華娘子哭訴打秋風了。華娘子分明答應我們不再理會林馨,偏偏又生出不該有的同情心,殿下瞧瞧,林馨昨兒才來過,今兒又寫信,華娘子竟然還要回信,將來別應了那句‘農夫救蛇’。”
華琬自知理虧,撅著嘴不敢辯駁,其實她心底是不信任林馨的,只是林馨現在太過悽慘,實在於心不忍。
趙允旻到華琬身邊坐下,拈起桌案上薄薄的宣紙,“她寫信與阿琬說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