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露殿內齊淑妃和張貴妃安排的眼線,此刻皆被趙允旻的內侍擋在旁處,確保趙允旻和雲嵐之間的話不會被聽去。
趙允旻神情苦悶,“大哥知道三妹看中,可正因如此,大哥更不能留在皇宮,好了,三妹多說無益,待大哥在宮外安頓好,三妹可以去尋阿琬。”
趙允旻從背簍拿出一隻巴掌大的木雕,是條躬身躍起的鯉魚。
趙允旻說道:“送三妹把玩,我要出宮了,否則一會父皇生氣,要命侍衛來趕我,對了,三妹千萬別怪阿琬,阿琬她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雲嵐還要攔,安琚卻躥了出來,擋在雲嵐身前,甚至大膽地抓住了雲嵐的手臂。
趙允旻步履如風走得飛快。
趙允旻走出雲嵐視線時,雲嵐直接將怒氣發洩到安琚身上。
不由分說,揮手給了安琚一個重重的巴掌。
安琚一下懵了,臉頰上清晰的五指印火辣辣的疼。
就是爹都沒捨得打過他的臉,這段時日被雲嵐呼來喝去的屈辱一瞬間爆發了出來。
但是安琚沒有孩子氣的大喊大叫,只是望向雲嵐公主的目光一點點變冷。
至於雲嵐在聽到清脆的巴掌聲時,就後悔了,可任性和憤怒不允許她道歉。
“你算什麼東西,敢妨礙我和大哥說話,你懂得大哥被貶意味著什麼嗎!”
安琚當然知道意味著什麼,他欽佩主子的決策、謀略,可他為什麼要同雲嵐說?
安琚嘴角勾了勾,“懂又如何,不懂又如何,雲嵐公主,草民身為蒼松堂堂眾,並非真正的宮中侍衛,有許多堂中事情要做,還請雲嵐公主不要再到蒼松堂找草民了。”
安琚說完亦頭也不回地離開,雲嵐接連被兩人氣到,正要發怒,可心沒來由的慌亂。
……
另一處張貴妃在確定趙允旻離宮後,立即命內侍去請她大哥進宮。
華琬是她看上的人,她要與大哥商量,如何趕在趙允旻之前,將華琬弄進張家。
當各處公衙的朝臣都聚在一起討論趙允旻被貶,還有皇上究竟多麼生氣甚至等不及次日早朝就將趙允旻逐出宮時,內侍到門下省尋張承安竟然撲了空。
張貴妃正納悶大哥去哪裡,張家就傳來急信。
看完信張貴妃臉都黑了。
喚來送信的宮婢,張貴妃焦急地問道:“到底怎麼回事,奎兒為何突發急症。”
宮婢戰戰兢兢地回道:“回娘娘話,張家僕僮只說張大郎在蘅園發的病,那時張大郎、張大郎正在……”
“正在什麼,你快說!”張貴妃沒了耐心。
“張大郎正在王娘子的床榻上。”宮婢垂首說道。
“王芷蓉!”
張貴妃瞪大了眼睛,尖著嗓子大喊一聲賤人,當即命內侍去張家打聽詳細。
張奎是張家唯一嫡出子,是老太爺和大哥的命根子。
王芷蓉是她放在張家的,真與王芷蓉有關,她難辭其咎。
至於趙允旻和華琬,她沒心思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