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琚有莫大的勇氣,雖然殿下是主子,可發自肺腑的話他還是要說,“阿琬,如果殿下有甚不好的,請你記得我一直……”
錚錚馬蹄聲踩得安琚最後一句話破碎不清。
“安琚,你這混小子不到宮中接我卻纏著阿琬。”雲嵐公主帥氣地翻身下馬,沖到安琚身前,伸手捏住安琚耳朵,使勁地揪著。
安琚痛得嗷嗷叫,華琬也被雲嵐的粗暴嚇到,實在不忍心看可憐兮兮的安琚。
“我是蒼松堂堂眾,憑什麼聽你吩咐,你快放開我,臭夜叉。”安琚大聲囔囔,偏就掙不脫。
“好啊,你敢罵我,敢以下犯上了,今天不叫你知道我的厲害,我就不是三公主!”
雲嵐手上力氣越使越大,華琬欲阻止,雲嵐朝華琬說道:“蒼松堂裡傀儡戲開始了,你別摻和我們的事情,自個先過去,我教訓完混小子去尋你。”
華琬同情地看安琚一眼,不是她不幫,是雲嵐公主連話都不肯她說。
遠遠見華琬走進蒼松堂,雲嵐直接罵道:“阿琬是我大哥的,如果你敢動什麼歪心思,壞了我大哥和華琬的好事,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“我沒有!”
“還沒有,我都瞧見了,若非我及時趕到,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。”
安琚被雲嵐鬧得羞憤難當,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,他真想嚎啕大哭一場。
……
巳時末刻,蒼松堂的傀儡戲演到精彩時候,皇宮裡睿宗帝也下朝了。
趙允旻稍稍整理袍服和發冠,主動去禦書房尋睿宗帝。
一路上趙允旻故意挑宮人多的地方走,人還沒到禦書房,張貴妃、齊淑妃就接到訊息。
睿宗帝正和姚沅及金吾衛中郎將蕭懷遠說話。
蕭懷遠亦是這幾月才提拔上來的,武功高強,曾是武狀元,忠正不阿,缺點是性子太直,不懂疏通門路,不討上峰喜歡,趙允旻佈置一番後睿宗帝才注意到他。
睿宗帝對蕭懷遠很滿意,至於姚沅就更不用說了,脾性、想法皆合睿宗帝心意,睿宗帝心下已在等吏部尚書告老,由姚沅接吏部尚書之位。
聽到內侍通報,睿宗帝頜首同意趙允旻進來。
“怎麼了?”睿宗帝眉眼動了動,看了趙允旻一眼。
趙允旻不說話先噗通跪下,“父皇,兒臣是來請父皇賜婚的。”
“賜婚?”睿宗帝驚訝地問道: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。”
哪有自己來求賜婚的?
睿宗帝想起趙允旻的生母榮妃早亡,忍下了訓斥的話。
“兒臣是認真的,沒有胡說,還請父皇賜婚。”趙允旻收斂了所有表情,一本正經。
“口口聲聲求賜婚,知不知廉恥,罷,你求的是哪家女子。”睿宗帝拍下手中羊毫,冷冷地問道,他以為趙允旻是看見二皇子成親封王,心裡羨慕也想要了。
“回父皇,她是凝光院的副院使,華琬。”趙允旻眸光漸盛,“兒臣要娶華琬為妻。”
睿宗帝眯起眼睛,華琬他知道,六院競藝上制了金冠和鳳環的金匠師,工巧技藝出眾,與雲嵐關系也親近,“其父母呢?”
趙允旻低頭沒有吭聲,姚沅在旁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皇上,華匠師現在是從四品女官,她父母已離世,是一名孤女。”
“什麼,是孤女?”睿宗帝隱約記起葉昭儀曾與他說過華匠師身世可憐。
姚沅故作焦急地勸說趙允旻,“殿下要三思,孤女不祥,不能入皇家的。”
“姚愛卿說得不錯,縱不是孤女,其身份也只能為側妃,何況孤女。”睿宗帝站起身,俯視趙允旻,“好了,下去吧,朕會留心,為你選一門合適親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