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琬與趙允旻說了會話,想起新制的嵌藍寶石燒藍鐲子,趕忙拿出來給趙允旻瞧新鮮。
趙允旻亦被驚豔,華琬在制飾方面的天賦確是無人能及。
可驚豔過後,趙允旻顯得有幾分沮喪。
華琬斟一碗紫蘇飲給趙允旻,擔心地問道:“殿下怎麼了,可是有煩心事。”
趙允旻站在格窗前,沐浴著天光,一聲輕緩悠長的嘆息攪得浮光亂顫。
“阿琬,你的工巧技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如此我都不知該送什麼與你,這世上最好的發飾、鐲子、耳鐺……皆是阿琬制的,阿琬說我是不是該為難。”
華琬忍不住笑出聲,“殿下又在胡說,有甚為難的,不送便是,況且我也用不上。”
“那不成。”趙允旻走到華琬跟前,自然地將華琬攬進懷裡,手心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支圓身冰玉發簪。
趙允旻將冰玉發簪輕輕地簪入華琬發髻,“我不會玉雕,宮裡也沒有雕玉的陀子,是以只能用解玉砂水磨,簪子沒有漂亮紋樣,也遠不如阿琬制的精巧,阿琬會不會嫌棄。”
華琬一愣,忙抬手摸了摸簪子,不理會趙允旻眼中的情緒,摘下簪子仔細端詳。
簪子晶瑩飽滿水光十足,周身素淨唯有簪頭有一朵小寒梅。
冰玉産自大燕境內的萬仞山之巔,極罕有,握在手心會有絲絲涼意緩緩沁入肌膚,將盛夏的燥熱驅散得一幹二淨。
這一切固然可貴,可最難得的是冰玉質地,冰玉與比翡翠還有冷硬,尋常陀子都打磨不動,而殿下連陀子都沒有,只用瞭解玉砂。
縱是水滴石穿,可這得花去多少時間和精力。
華琬眼睛一紅,把簪子塞回趙允旻手中,趙允旻一愣,“阿琬不喜歡?”
華琬搖搖頭,“喜歡,你再幫我插回發髻上。”
趙允旻寵溺地颳了下華琬的小鼻子,微笑著將簪子重新簪回華琬發髻。
華琬紅著臉勸道:“殿下有許多重要的事情,不該為這些小事費心的。”
“阿琬放心,一點不耽誤事,於我而言,工巧不但能修身養性,還能寄託對阿琬的相思。”
華琬也不出殿下是不是在哄她。
“咳咳!”
工事房外傳來咳嗽聲,華琬連忙退至趙允旻三尺遠開始強裝鎮定。
華琬羞的不敢抬頭見人,趙允旻臉皮卻厚的可以,轉過身若無其事地向羅院使道好。
羅院使尷尬地笑道:“實是對不住殿下,本不想打擾二人的,只是恰好收到一封信,一時激動……下官又想著殿下和阿琬亦關心,便貿貿然過來了,還請殿下見諒。”
“羅院使多慮了,是我佔了凝光院的工事房,還攪擾得華琬不能做事情,該抱歉的是我。”趙允旻謙遜的姿態尤其風度翩翩。
華琬揉了揉臉頰,剛抬頭就對上羅院使隱忍笑意的目光,心中哀呼,頭疼地問道:“師姐,先才您說收到了什麼信?”
羅院使面上滿是笑意,“是師父的,師父言她大約再過半年,就能回京了。”
“陶嬸娘和小陶終於要回來了。”華琬眼睛一亮,得羅院使準允立即接過信,自去年收到的一封平安信外,就再杳無音訊,眨眼一年過去,終於又有訊息。
趙允旻亦上前與華琬一起看信,看完了,華琬疑惑道:“嬸娘在信中言她找到了重要的人,還言尋著合適時機會一併帶回京城,殿下知道是什麼人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