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琬眸光微閃,認真地說道:“師姐,我們以王芷蓉不知所蹤,遍尋不到為由報官吧,順道通知了王家,畫好王芷蓉肖像送到少府監和京兆府。”
羅院使面上現出欣喜,“好,明日一大早我親自去一趟少府監,不怕她藏的深。”
……
報官這一招極凝光院和蒼松堂,連京兆府都還沒開始尋人,王芷蓉就自己跑了回來。
羅院使和華琬一起在正堂見了王芷蓉。
王芷蓉脫離平三堂和二皇子,日子似乎過得更好了,綰著齊齊整整的飛天髻,身著上好綾羅錦緞,挑高眉眼斜乜羅院使和華琬,姿態高高在上,毫不掩飾對凝光院的不屑。
羅院使擰緊眉頭,嚴厲地問道:“你這幾日去哪了,一聲不吭消失這許多日,逼得我們不得已報到京兆府尋人。”
王芷蓉嘴角下撇,冷冷一笑,“多此一舉,你們不是巴不得我徹底消失,別再出來礙事礙眼嗎,誰知道你們報官安的什麼心。”
“王芷蓉,你現在仍舊是凝光院匠師,而我們是你上峰,”羅院使雖然打心底不喜王芷蓉,可一想到將王芷蓉趕出來,便不知王芷蓉會跟著張貴妃做什麼壞事,又耐住性子說道:“若你往後肯安分在凝光院做事情,不出去惹事,我可以與少府監說了,既往不咎。”
“不必了,今日我給凝光院面子,再喚你一聲羅院使,情分也就盡於此,”王芷蓉捏住錦帕抵住鼻尖,怨毒地瞟華琬一眼,“凝光院讓這種人當副院使,誰能心服。”
不用旁人請,王芷蓉自個挑了張舒服的高背靠椅坐下,“羅院使,你就說罷,要如何將金匠師這名頭和官牒還了,我一刻不想在凝光院多留。”
羅院使道:“好,既然凝光院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,我們現在就去少府監。”
王芷蓉立即站起身,得意地甩了甩錦帕,自顧地走前頭。
華琬見羅院使氣得臉發黑,趕忙安撫羅院使,“師姐算了,氣著自己不值當。”
羅院使點點頭,“阿琬放心,我只是納悶,王芷蓉怎會如此張狂,她已將凝光院得罪了。”
華琬無奈地看著王芷蓉背影,大約是張貴妃又空口許了王芷蓉什麼好處,能讓王芷蓉不將六院放在眼裡。
華琬嘆了一聲,王芷蓉和林馨皆是看著懸崖往下跳的性子。
到了少府監,徐司監詢問了王芷蓉去哪裡,王芷蓉倒是毫不猶豫地言遇見貴人,不必再留凝光院任人差遣。
徐司監對王芷蓉說話的語氣亦不喜,好歹他是從三品官,怎如此不尊敬他。
王芷蓉原先的靠山方參知和方家三郎已自身難保,王芷蓉實是紅顏禍水,既然不在六院,徐司監不想也不敢關心王芷蓉又傍上誰,收走王芷蓉官牒,淡漠地說道:“往後你不論發生什麼事,皆與少府監和凝光院無任何關系。”
三人告辭徐司監準備離開少府監官衙,正巧遇見了從另一處走過來的趙允旻。
“殿下。”三人向趙允旻蹲身見禮。
趙允旻和善地與羅院使、華琬回禮,看向華琬時眼中藏著和煦的笑意。
趙允旻沒有多理會王芷蓉,但王芷蓉的目光卻牢牢沾在他身上,半晌移不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