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林馨,有利用價值,故被張家牢牢捏在手裡。
華琬抬頭看向窗外小院裡新開的芍藥。
記得原先工學堂的齋舍外亦栽有一叢芍藥花,林馨曾拉著她站在廊下玩笑,言粉色的嬌嬌弱弱像她,鵝黃色的則像林馨自己,因為每日朝氣十足。
那時華琬覺得林馨縱是不簡單,可心還是明亮的。
其實林馨最早走錯路時,回頭還來得及,可現在卻跳下懸崖,無可救了。
華琬拋去雜亂思緒,疑問道:“殿下,林馨會肯乖乖聽張家的話?”
“由不得她,華琬應該知道張家是富商吧,張貴妃得寵雖然不能將張家眾人帶上仕途,但在從商上卻極順利,現在張家是有潑天的富貴。”趙允旻又說道:“林家亦靠行商積下不少家財,可張家能輕而易舉地令林家窮困潦倒,甚至可以隨意安一個罪名,林家人身陷囹圄不說,甚至性命也保不住。”
華琬聽言吸了口涼氣,“張家此舉太狠了些。”
“因為齊家和二皇子也狠,齊家在對張家下手了,至於林馨,本可以不被捲入其中的。”趙允旻看向華琬,閃動的眸光一看就知又在打壞主意,“阿琬,我說了這許多,口很渴。”
華琬原本低落的情緒被趙允旻一下攪和沒了,隨手斟碗夏日再尋常不過綠豆水遞給趙允旻。
“阿琬,我昨兒又練劍又木雕的,手很酸,你餵我。”
見華琬不理睬他,趙允旻自個兒端起綠豆水喝了,“阿琬,加了蜜會更好喝。”某人變成話嘮,繼續絮絮叨叨,“是阿琬親手為我斟的,縱然喝在口中味道寡淡,可心裡卻很甜。”
華琬哪裡知道殿下是個聒噪的,忍無可忍不由分說將殿下趕出了凝光院。
趙允旻翻身上馬,想起什麼又低頭滿含深情地注視華琬,“阿琬,明日我快馬加鞭地帶冰雪涼水荔枝膏過來你吃,再解暑不過的。”
華琬被殿下膩得快瘋了,她恨不能搶過馬鞭,再抽一下馬臀,如此就可不要看見殿下那張早已深印在腦海裡的臉。
終於送走殿下,結果她和殿下之間的對話皆叫正準備出門的羅院使聽去。
羅院使乘上馬車,不忘探出個頭來,“阿琬,京城冰雪,至夏日則價等金璧,殿下一番好意,你不好生道謝了,還板著一張臉。”
華琬一臉糾結的看著羅院使,欲說還休,這錯她堅決不認。
是以華琬第一次‘不尊重’羅院使,一聲不吭地鼓住臉回去了。
羅坊主驚訝之餘滿意地點頭,“這孩子,終於有脾氣了。”
……
趙允旻離開凝光院後未回少府監或者去其餘六院,而是直接繞路前往蒼松堂。
現在張家和齊家爭得正厲害,連多派些人盯梢他都顧不上了。
今日彥章從洛陽回來,趙允旻到蒼松堂,二人立即進雅間商議事情。
京城裡趙允旻向著宸陽殿張家,而蒼松堂在洛陽做漕運,卻與齊淑妃的表兄洛陽知府丁良史走得極近,彥章等人幫齊家謀劃,如何在漕運上重創張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