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允佶不再禁足,但睿宗帝仍舊不允許他上朝,若趙允佶能潛心在韻蘭殿習經史子集,睿宗帝可能還會高看他一眼,可惜趙允佶是每日出宮胡亂玩樂了。
連喜垂首道:“回皇上話,二皇子出宮了,去了皇上賜的惠王府,聽說二皇子用水晶琉璃做的箱榻今兒剛完工,二皇子要去查驗,至於於公公……”連喜頓了頓,“於公公昨日向二皇子複命不多時,內侍省便將他的名字消去了。”
“什麼!”雲嵐驚叫起來,宮裡人都知道名字消去意味著人死了,雲嵐公主是無法無天,可她從不隨意打罵下人,更別說輕易要了他人性命。
睿宗帝臉也黑沉沉的,趙允佶不但驕奢還殘暴,奴才命再賤也不可隨意打殺。
連公公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搭在手肘的拂塵,韻蘭殿急不可耐地將此事壓下,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末為,今日一大早,於公公在宮裡收的幹兒子就過來同他哭訴了。
他們當奴才的,哪個不是聽憑主子吩咐行事,連公公早就看不慣二皇子。
宮中閹人已受盡屈辱,可二皇子連條活路都不給他們,二皇子這種人,連喜想了齒寒。
……
雲嵐陪著睿宗帝下了一會棋,趙允旻、徐司監、姚郎中便到禦書房了。
禦書房外的修撰已經擬好了升趙允旻為從四品少監的詔書。
趙允旻接到詔書很驚訝,目光落在一臉得意的雲嵐面上,才明白過來。
好在睿宗帝是封他一個不痛不癢的少府監從四品官,於他接下來的佈置百利而無一害。
趙允旻躬身感謝睿宗帝。
一旁的徐司監還是很惶恐的,大皇子是不得寵,可當一名皇子的上峰,他實是心有餘悸,不過聽說大皇子是匠痴,脾氣又極好,大約也沒那麼可怕。
姚沅亦頜首道:“下官立即回衙門登記入冊,對了,前日皇上言二皇子三月後入……”
睿宗帝煩躁一擺手,姚沅噤聲不再說下去,靜聽睿宗帝吩咐。
“之前說讓趙允佶去六部一事暫且作罷,到時再議。”
“皇上,那京兆府的官職是否為二皇子留意著。”姚沅是趙允旻的人,二人在禦書房外時便悄悄遞了眼色,若有機可乘,盡量將二皇子的路都堵死。
“哼,不用留意,趙允佶歷練不夠,不配為官。”睿宗帝冷聲道。
“是,皇上。”姚沅退到了趙允旻身邊。
其實睿宗帝對趙允佶膩煩和嫌惡的速度,是趙允旻都未想到的。
趙允旻打算在趙允佶成親時,借張貴妃之手挖出他的齷蹉事曝光天下,令睿宗帝徹底放棄此人,並讓趙允佶和張貴妃關系完全惡化,畢竟要穩妥,二皇子和五皇子都不能留。
現在蕭郎中和莫校尉都由他想法子提上來了,只要再過些時日,十六衛中十衛將由他的人統領,皇城的安危很快在他掌控之中,至於剩下幾名大人,他也在不斷地尋機會。
皇上交代完話,三人告辭退下。
到了禦書房外,趙允旻朝徐司監拱手道:“往後還請徐大人多照應。”
“不敢不敢,殿下深諳匠師之道,事情定能辦得比下官更妥當。”徐司監連忙回禮。
走上青石宮道,姚沅在背後喚道:“還請徐大人留步。”
徐司監一愣,趙允旻已經和煦笑著與二人告別,自先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