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蕪笑道:“華娘子放心,咱們打小習武,習武時比鞭陀螺累多了,而且一會回到凝光院,我們用會蛇花草熬湯熱敷,一準沒事,往後華娘子再遇到甚能靠拳頭解決的事兒,盡管找我們,我們最看不慣賊眉鼠眼之輩。”
看來辛蒼和辛蕪在京城住下後,除了制飾技藝,還學會不少新宋的詞語。
京城貴家郎君自詡風流,齊澤川亦是如此,若他知曉自己在旁的娘子眼中只是賊眉鼠眼,會不會惱羞成怒恨不能自掛南麓祁山。
雖然辛蕪言有事兒盡管找她們,可華琬卻不能當真,“貴國二皇子將你們交與我,本該專心傳授技藝,可我卻讓無關的事情攪擾到你們了。”
辛蒼直了直身子,華琬為她墊的褥子特別舒服,“華娘子多慮了,其實殿下送我們到您身邊,除了要求安心學技藝,還令我們凡事皆以華娘子為重,保護好華娘子,哪怕是有極大危險,華娘子開了口,我們也必須赴湯蹈火,在所不惜。”
辛蕪跟著點頭,殿下確實說過,而且殿下未言不能告訴華娘子。
華琬一愣,北梁二皇子不是粗魯無禮的嗎,可看辛蒼和辛蕪的眼睛,確實未撒謊。
華琬是記恩不記仇的性子,暗道北梁皇子大約也是個好人,她只有將自己的技藝皆傳授於兩姐妹,才能報答了。
回到凝光院,華琬帶姐妹簡單地用過夕食,確定二人不用她幫忙煮那甚蛇花水,才自回廂房歇息。
廂房內格窗緊閉,昏黃的光暈裡塵埃漫起,空氣中充斥了一股又濕又厚的味道。
華琬忍不住皺起眉頭,照理這會林馨該回廂房,為何這般死氣沉沉的。
“馨姐姐,你回來了嗎。”華琬往木屏風望去,木屏風埋在陰影中,看的華琬心慌。
當華琬認定林馨不在屋子,往前走了數步,準備開啟格窗透氣時,一道人影從她的床榻上沖出,猛地攔在她身前。
華琬驚恐地往後退,看清是林馨,她那快跳出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去。
“馨姐姐,你怎麼了。”華琬擔心地問道。
林馨顯然是哭過,臉色蒼白詭異,眼皮浮腫。
林馨快步上前抓住華琬肩膀,重重地搖晃三四下才松開。
華琬被晃的頭暈,耳邊林馨的聲音嗡嗡作響。
“阿琬,你與表哥是不是早已互通款曲,你告訴我,不能再騙我。”
華琬跌坐在藤椅上,一頭霧水,“我與表哥間什麼也沒有,馨姐姐為何這般問。”
林馨又開始啜泣,唬的華琬忙去打水擰帕子,細細地擦去林馨臉上淚痕,安撫道:“哭多了明兒眼睛要難受的,究竟發生什麼事情,你先與我說了。”
林馨一抹眼睛,哽咽著結結巴巴道:“阿琬,都到這時候,你還不肯說實話,話本子裡表兄表妹最是情投意合的,若非如此,今兒一早我娘請冰人吉時上李家說合,為何會被李仲趕出來,爹孃都氣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