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宗帝一下想起曾經元禧皇後養的灰雪貓,巴掌大小,每每餵它吃東西,它就睜著一對圓眼看你,元禧皇後極疼灰雪貓,愛屋及烏,睿宗帝亦喜歡,這會兒雲清的眼神與灰雪貓一樣。
睿宗帝慈祥地摸了摸雲清腦袋,“雲清可有喜歡的,盡管吩咐六院替你制。”
雲清欣喜地瞪大眼睛,扭身就摟住睿宗帝胳膊,“父皇,孩兒好喜歡三姐戴的花絲寶瓶橋簪,孩兒能讓凝光院的華匠師制一支嗎。”
“雲清,不許胡亂說話,你的簪子首飾已有許多,哪裡還要添置。”葉昭儀顰眉責怪,說罷又看向睿宗帝,“皇上,其實妾身甚也不缺,只是平日素雅慣了,這才未戴的,若皇上不喜歡,妾身這就將皇上曾經送妾身的鳳釵簪上。”
睿宗帝拍撫葉昭儀手背,“姝兒此言差矣,陳年舊首飾哪能與現在的比,既然有雲清喜歡的,就該滿足雲清,而且那什麼匠師已經替雲嵐制過,就簡單了,朕令匠師隨徐司監一同進宮,雲清親自吩咐她。”
雲清開心的又蹦又跳,忽然摟著睿宗帝親一下,逗得嚴肅的皇帝哈哈大笑。
葉昭儀擔心雲清有一支同雲嵐一模一樣的簪子,會惹得雲嵐公主不高興,偏生又不能說,否則睿宗帝會誤會她在言雲嵐公主小氣。
葉昭儀無奈地低下頭,睿宗帝還以為她是羞澀了。
用過早膳睿宗帝去上早朝,葉昭儀盼著睿宗帝將先才說的話忘記,若徐司監和華匠師真來了,她擔心惹麻煩上身。
這皇上留宿萃音閣一事,很快傳遍整個後宮。
韻蘭殿裡,趁著下人被屏退,趙允佶當著齊淑妃的面,氣憤地砸了盛滿燕窩的三彩盅,“母妃,父皇欺人太盛,您辛辛苦苦熬的燕窩羹不吃就罷了,好歹使人出來說一聲,怎能讓我在禦書房外白白候了一夜。”
齊淑妃瞪趙允佶一眼,“讓你候一夜又如何,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做事不嚴謹,皇上離開時可有令人將禦書房的燭火熄了?”
趙允佶暗嗤一聲,“母親站著說話腰不疼,還有,誰會去注意燭火是否熄了。”
“沒有眼力見的。”齊淑妃心中亦有憋屈,好歹在後宮多年,很快平緩情緒,語重心長地同趙允佶說道:“皇兒,現在你父皇眼裡沒有我,齊家那又因為出了齊馮一事,對我們母子頗有怨言,母妃能靠的就是你了,你一定不能再犯錯,母妃也會想辦法幫你重新獲得父皇信任的。”
趙允旻煩躁地甩手,“我知道,現在張貴妃替趙允環與我爭,處處作對,打壓我們的朝臣,提拔他們張家的人,我真恨不能掐死她們母子。”
齊淑妃蹙眉道:“皇兒,在外頭千萬不能胡亂說話,不過你父皇正寵張貴妃,昨夜怎會忽然想起了葉昭儀?”
照理葉昭儀與她一樣,是被遺忘了許久的。
“有甚奇怪,膩煩了,想換個口味。”趙允佶對此倒是不以為然,眼見他娘又要開始訓斥了,趙允佶想到一主意,“母親,既然父皇膩煩了張貴妃,我們不若送個美人給父皇,將那張貴妃的恩寵都搶了,單憑張家那點伎倆,再不可能與我爭了。”
“不可以,對付張貴妃一事,得從長計議,不能輕舉妄動。”齊淑妃對於再弄名美人進宮這事很反感,說不準就會被反咬一口。
趙允佶撇撇嘴,心裡仍舊琢磨甚人合適,他藉著平三堂,也算閱女無數,不過到底什麼樣的女人可以用,父皇又會喜歡?
齊淑妃和趙允佶為了睿宗帝去萃音閣一事爭論,宸陽殿裡張貴妃亦惴惴不安,她怎會允許關鍵時候,讓旁人搶去睿宗帝的恩澤,遂命人將萃音閣盯緊了。
文政殿裡睿宗帝退了朝,心裡依然牽掛葉昭儀母女,得睿宗帝吩咐的徐司監自沒有不盡心的道理,一出文政殿就派人去凝光院請華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