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姝和離後無處可去,就=一直住在凝光院,平日裡很少說話,只安安靜靜地制好每一件首飾。
秀姝匠師不但令人省心而且技藝專精,華琬知曉羅坊主對秀姝匠師是很滿意的,若不是皇家有令,羅坊主斷不捨秀姝離開。
華琬情緒低落,停下手中的事情,託著腮幫子發怔。
這兩日凝光院匠師是各懷心思了,華琬知另外五院亦好不到哪兒去,文思院七坊還起了爭執,每一坊都想護住自己的匠師,到現在也未爭出個結果。
直到貢院放榜日,百姓的目光才從六院轉向貢院。
華琬和林馨向凝光院告假,早早抵達禮部貢院東牆附近。
二人終歸是女娘,不便在學子間擠來擠去,是以李仲仁帶二人到附近一處茶肆歇息,待吉時禮部官員出來貼金榜,李仲仁再自己去看。
“阿琬,你們凝光院送往北梁的金匠師人選定下了嗎,若是要你去,我們就退出凝光院,不當那女官也罷。”放榜在即,李仲仁卻更擔心華琬。
“哥哥放心,凝光院裡金匠師名額已經定下了。”華琬壓低聲音,秀姝匠師一聽便答應去北梁,另一名金匠師是淮南道人,在京中孑然一身,知曉北梁會厚待她們,便也應了。
林馨問華琬,“阿琬,下界坊的匠師可定了?”
不等華琬回單,林馨又緊張地與李仲仁說道:“表哥,倘若我被選去北梁該如何是好。”
李仲仁扯起嘴角勉強一笑,垂首飲茶,並不理會林馨,他從來只關心阿琬。
華琬拍拍林馨肩膀,“馨姐姐,你別杞人憂天了,羅坊主前兒不是說了麼,只在制藝坊和琢石坊挑人,鑄造坊的匠師可以放一百個心。”
林馨硬著嘴道:“好歹我也是從制藝坊出來的,誰能說的準。”
吉時到了,李仲仁匆匆趕往貢院東牆,華琬和林馨留在茶肆聽唱榜。
不知何時,茶肆外多了一乘青布馬車,林馨站起身,“阿琬,我爹孃來了,你自個兒在茶肆歇息,我去去就回。”說罷躥了出去。
華琬瞪著眼睛,獨自一人喝茶好不自在,辛虧貢院開始唱榜了。
華琬很快聽到表哥名字,竟是一甲第五名,華琬歡喜的蹦起,若不是答應了表哥和林馨在茶肆等她們,她這會真真坐不住了。
偏生在華琬等的焦急時,李仲仁被太學的同窗圍住道賀,一時走不開。
華琬不停往茶肆外張望,瞧見一名僕僮模樣的人自茶肆外朝她走來。
僕僮與華琬躬身見禮後說道:“華娘子,大皇子在茶肆旁的小巷內,請華娘子過去一敘。”
“殿下來了?”華琬又驚又喜,她有幾日未見到殿下,心裡甚是想念。
“是,主子有要緊事與華娘子相商,還請華娘子與小的同去。”
僕從埋首說話時,雙眸悄悄打量四周,察覺到華琬在為難,又說道:“小的會與茶樓掌櫃留話,華娘子不必擔心。”
華琬想了想,若殿下只是有事與她說,大約很快能回來的,遂答應,“你快帶我去見殿下。”
隨僕僮走至小巷,小巷空蕩蕩的不見半點人影,華琬正疑惑了,忽然一記手刀砍在她脖頸,眼前一黑昏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