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煙紅著臉,瞪了方鏌瑞一眼,“奴是見殿下心情不佳,擔心三郎好心未得好報。”
“其實今日殿情緒已好轉了,正好過來發洩一二,若是前幾日,我亦不敢請了他過來。”方鏌瑞環摟住若煙,若煙身上有股子若有若無的清香,他幾乎聞得上癮,欲罷不能,“凝光院那女娘要的東西殿下都能給,她自然會將殿下伺候的妥妥當當。”
“哎,奴心裡仍是慌慌的,三郎可知殿下因何心煩。”若煙主動靠在了方鏌瑞懷裡。
方鏌瑞不停地在若煙雪白的脖頸上滑蹭,毫無防備地說道:“還不是因為富寧路一帶,夏日雷雨頻繁,毀了不少茶山,入秋後霜凍竟比京城還早,欽天監言富寧路今年將遭冰災,茶葉是定會減産了。要知富寧路可是殿下錢財的主要來源處,殿下能不急嗎,好在富寧路府尹孟顯來向殿下獻了一計,到時候只要孟顯來嚴壓富寧路的賤民,不讓他們滋事,殿下就可高枕無憂了。”
“富寧路山高路遠的,一定沒問題。”若煙主動轉過身,纖纖玉手自方鏌瑞喉結滑過,不知何時,就解開了方鏌瑞直綴上的福結排扣。
……
皇宮裡,趙允旻正盤膝坐在偏殿的地上,握鐫刀仔細地修刻手心的木雕小人。
小人穿一身右衽襦裙,腦袋紮一顆圓鬏,鵝蛋臉上一對精緻杏眼懵懵懂懂地看向前方。
清澈的月光照進來,落在銀色袍擺和木雕小人的眼角眉梢上。
趙允旻端起小人,迎著月光看去,腦海浮現出某人傻乎乎的模樣,嘴角微揚亦帶了笑意。
當雨澤將若煙送出來的訊息遞於趙允旻時,已經是亥時末刻。
趙允旻摩挲著懷中的木雕小人,得了訊息後,他今夜是笑不出來了,唯能無聲嘆息。
趙允旻仔細看著自華琬墨寶中取出的蠶絲紙。
雖說紙中內容他已爛熟於心,可遇到事情,他還是習慣地拿出看上一遍又一遍。
蠶絲紙上的字跡來自於他的外祖父,雖然外祖一家都沒了,但只要看到字跡,他就會覺得甄家還在,一如從前,是他的依靠。
趙允旻目光最終定在蠶絲紙右下角的一個名字上,半晌吩咐雨澤道:“富寧路劉燎劉判官乃我外祖二十年前收的門生,性忠耿反因此鬱郁不得志,明日你請蒼遠盟的兄弟,替我遞一封信到富寧路,務必交於劉判官。”
說罷趙允旻自鋪開宣紙,轉手研墨。
蠶絲紙上詳細記錄了所有與甄家有關且可信任的人脈,這些人中有的尚在朝中為官,有的已成布衣隱於世間。
但不論是誰,憑蠶絲紙上的線索和暗號,趙允旻皆能找到他們,共同謀事。
趙允旻不想打草驚蛇,故每每只擇萬全時機,才與他們聯系。
……
王芷蓉自是一夜未歸,當她在滿是辛香的幔帳內醒來時,於她身上揮汗耕耘了整夜的天潢貴胄仍在熟睡中。
趙允佶的側臉確實很俊朗,王芷蓉忍不住抬起手指,觸控趙允佶額頭,再一點點滑下,滑到鼻尖時,趙允佶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王芷蓉亦嚇的縮回手,趙允佶眯眼打量王芷蓉,方鏌瑞辦事果然得力,這美人白日看起來比夜裡還要美上三分。
可對於趙允佶來說,容貌還是其次了,關鍵王芷蓉身子骨柔軟無比,在身下時真真如水一般,食髓知味,他都恨不能與她化作一灘。
趙允佶的手在王芷蓉胸口打了個轉,眯眼道:“將我伺候好了,要什麼,盡管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