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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朵旁一直有嗡嗡嗡的聲音,臉又腫又癢華琬也顧不上害怕了,多點燃一支蠟燭,盼著蚊蟲肯趨光,別再圍了她轉。
華琬拍去沾在身上的木屑,走到柴房那隻剩下殘破斷木的窗子前,從空隙處往外張望,能呼吸到院子裡夾雜著淡淡桂花香的新鮮空氣,臉上被蚊子叮的包,似乎沒那麼癢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華琬開始犯迷糊,昨兒夜裡她就沒睡好,這會更加熬不住。
腦袋一下一下地碰著窗格,無奈每每快睡著時,手背或者臉就會被蚊蟲叮上一口。
華琬哎唷一聲又清醒過來,天殺的蚊蟲,這次居然叮在她嘴唇上,本如櫻桃的紅唇立時腫了一圈。
華琬終於忍不住,抬起同樣被蚊蟲叮腫的手背揉眼睛,晶瑩的淚珠兒啪嗒啪嗒落在散落了柴禾的地上,淚水順柴禾的紋路一點點漾開。
華琬嘟著嘴,大約是她眼睛哭模糊了,否則眼皮子底下的柴禾木紋路怎會在動呢。
華琬努力眨眼睛,仔細瞧了,木頭的紋路很漂亮,蜿蜒輾轉曲折向前,看似無矩可尋,卻有一處不變的中心點,首飾的花樣大約也不必一直中規中矩,有時肆意、隨性些會更好看。
月亮已經升到正當空,華琬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,靠在柴垛旁,終於昏頭昏腦地睡去。
當趙允旻披著滿身月光,開啟窗戶躍入柴房時,就看見某人用一方巾帕蓋住臉,兩隻手則塞入袖籠中,袖擺還裹了兩圈。
勻細的呼吸間偶有哽咽聲。
趙允旻忍俊不禁,他以為華琬會嚇的在柴房裡打哆嗦,沒想到睡得這般香甜。
趙允旻走到華琬身旁,掀開華琬面上的巾帕,忽然看到華琬那腫得跟包子似的臉,笑容僵在臉上。
蚊蟲竟也是個欺軟怕硬的,將華琬細嫩的面板叮咬得慘不忍睹,這會卻沒一隻敢近他身。
趙允旻從懷中取出一瓶玉露清。
玉露清乃宮中禦藥,能治無名腫毒,早上他在宮中遇見三妹雲嵐,雲嵐隨手將玉露清送給了他,辛虧他放在身上未收起,這會能派上用場了。
開啟小瓷瓶的裹白絹木塞,一股淡且清雅的香味兒散溢滿柴房。
趙允旻將玉露倒在手心,瑩白的顏色在燭光下似一塊清玉。
指肚沾了玉露在華琬面頰上溫柔的滑動。
玉露清效果極好,紅疙瘩顏色慢慢淡去,趙允旻修長俊逸的眉毛才舒展開。
在華琬的脖頸和手背也塗抹上玉露後,趙允旻才將瓷瓶蓋上,並將瓷瓶放在華琬手心。
紅疙瘩塗一次怕是消不掉,明日讓傻丫頭自己再塗一次,應該就能好完全了。
以為華琬不會醒來,不想趙允旻起身剛朝窗戶走了沒兩步,就聽到身後有動靜。
回頭看到華琬兩隻手在那兒揮啊揮,眼睛卻還沒睜開,只是秀眉緊緊擰著。
原來他一走,蚊蟲就又回來繞著華琬轉。
玉露清能止癢消腫,卻不能驅趕蚊蟲,而且他忘記將巾帕重新蓋在華琬臉上,也忘記將華琬的手藏回袖籠。
此時的華琬很痛苦,其實她壓根沒睡好,從睡著起便開始夢魘。
她被狂蜂追的一直在跑,也不知跑了多久,就在她虛脫跑不動了,即將摔倒時,忽然開了漫山遍野的桃花。
芬芳的花朵擋住了肆虐的狂蜂,華琬則倒臥在花瓣中,衣襟、發梢、肌膚皆沾染了馨香,林間有一枝桃花尤為妖冶,緩緩生長,緩緩生長,直到觸及她臉龐才停下。
柔軟的花瓣一下一下滑過她肌膚,非但不癢,反而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。
就在華琬逐漸沉醉於美夢之中,越睡越香甜時,漫山桃花剎那凋零,狂蜂又嗡嗡嗡地朝她聚集過來,嚇的她爬起身都來不及,只能雙手胡亂揮舞,不讓狂蜂蟄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