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琬的白瓷畫自得到了陸博士的最大贊許,引得旁人豔羨。
華琬朝林馨搖搖頭,笑道:“我哪有那本事,是蘇大家寫的詞。”
站在二人身後王芷蓉眉毛擰了擰,‘哼哼’笑兩聲後不陰不陽地說道:“阿琬的白瓷畫確實漂亮,只這番構圖不易,怕不是即興而作吧,既然昨兒晚上就想好,怎麼不告訴林馨。”
華琬回頭愣愣地看王芷蓉,“我是早上與你們同時知曉要繪制何圖案的。”
林馨一眼莫名地來回看二人,未說話,倒是謝如英先令王芷蓉閉嘴,“華琬若事前知曉,今日會畫得更好,你不要在這疑神疑鬼。”
之前謝如英特意向陸博士討要了華琬繪的白瓷仔細端詳,雖清雅別致極富韻味,但因為倉促,有一兩處細節處理得不夠到位和妥當。
謝如英站出來,王芷蓉只得訕訕閉嘴,她心下是又妒又急,謝如英、林馨一心要去文思院,華琬則與她一樣想去凝光院。
不論華琬多麼優秀,都不會阻礙到謝如英和林馨,但於她不一樣,凝光院每年自工學院挑選人數僅僅十人,華琬的到來,令她進入凝光院希望又少了幾分。
“我也相信阿琬事先不知。”林馨挽住華琬胳膊,岔開話道:“阿琬,明兒工學堂休沐,又恰逢望日,可要一起去相國寺走瓦市。”
林馨玩心重,提起瓦市林馨是一臉歡喜和期盼。
華琬先朝謝如英感激地笑了笑,才與林馨說道:“明兒我要回雲霄鄉看舅舅和舅娘。”
“啊,瓦市上有許多奇能百戲,還有人在臺子上演傀儡,很是有趣熱鬧,阿琬你真不去嗎。”林馨頗不甘心。
“自從進了工學堂,我就未回去過,明兒休息我若再留在京城裡玩,舅舅舅娘會生氣的,相國寺每月會開放五次瓦市,下次我們再一道去吧。”
華琬如此說了,林馨只能作罷。
王芷蓉跟在華琬、林馨身後一道回齋舍,她倒是想去相國寺,可惜林馨未邀請她,心裡不是滋味,嘴巴也跟著犯澀,只小聲嘀咕:“舅舅那有甚可去的,別人將你當拖油瓶,你還把自己當寶了。”
“別理芷蓉,那丫頭尖酸刻薄心眼小,一向說話難聽。”林馨沒好氣地瞪了王芷蓉一眼,附在華琬耳邊輕聲道。
華琬疑惑地眨眨眼睛,其實王芷蓉到底說了甚,她一字沒聽清。
……
因次日休沐,故工學堂提前一個時辰散學,華琬從竹簍裡翻出前日在課上雕的祥雲木簪和幾幅無用的畫作,木簪比之謝如英發髻上的要精緻些,華琬自己捨不得戴,決定拿回鄉裡送舅娘。
華琬在齋舍慢慢地收拾褡褳,儀香堂小爺安琚卻因為華琬的事兒同他爹安掌櫃發脾氣。
“爹,那丫頭怎麼不來咱家鋪子了!”安琚手拍桌案砰砰響,小碟子裡的糕點震了震,落不少碎屑在桌案上。
“華小娘有了更好的出路,自不用再編簪子做苦活。”安掌櫃坐在櫃前撥拉算盤,兒子的脾氣他再瞭解不過,估摸因為被他責罵,故還記恨著那丫頭呢,華丫頭不來也好,省得被他兒子欺負。
“她有什麼更好的出路?”安琚從碟子裡捏了米糕放嘴裡,甜甜糯糯的滋味令他心情好一些,也不再拍桌子。
“去工學堂了,將來指不定有大出息。”安掌櫃漫不經心地答道,抬眼看到安琚一陣風似的躥出儀香堂。
“誒……琚兒,你又要去哪裡……”安掌櫃大聲喊,可惜人早跑遠了了,安掌櫃無奈地搖搖頭,繼續低頭核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