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始,陳慧也不相信他們,見了她哥也是愛理不理的,只給她媽買了一件衣服。陳母就給她顯擺,說是整個村子的人都說她孝順,是個好閨女,知道心疼孃家人,比她那個狼心狗肺的大姐強多了,把她誇成了一朵花。
然後就是洗衣機,村裡人沒見過洗衣機,更加眼氣,陳母也更誇獎陳慧本事能幹,生了兒子,在蘇家這麼得寵。一家子都捧著她,把她哄的醺醺然的,不知怎麼就答應把錢借給她哥去做生意,蓋房子了。
開始,她心中也有點害怕,但陳母說她現在生了兒子,就是蘇家最大的功臣,即使他們知道了,也不敢拿她怎麼樣。
母親和哥嫂也一直捧著她,陳慧便忘了天高地厚,現在陳母一擰她。劇烈的疼痛頓時令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,都湧上了心頭,她想起了自己在家時挨的打,想起自己一家人要把她賣給一個瘸子。想起了自己同樣苦難的大姐,她就因為不堪忍受這樣的家人,所以結婚以後就和家中斷絕了來往。
她真的是太傻了,蘇晨說她看不透善惡,看不出好壞,還真沒說錯。自己把蘇晨害的那麼慘,可是都離婚了,他還把僅有的幾百塊錢給了自己,還處處為她考慮。
她為什麼就沒有好好的為他考慮一下,那些錢可是蘇晨辛辛苦苦賺來的,冬天那麼冷,他要洗菜,要殺雞宰魚,雙手經常凍爛了。
夏天那麼熱,他經常汗流浹背的在飯店裡忙碌,可是那些血汗錢,卻被她偷偷的給了自己的哥哥。她哥哥除了打她,除了騙她,什麼都沒給過她,也從來沒有為她想過,她為什麼鬼迷心竅,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,和這一家子吸血鬼來往。
十幾年沒有捱打,所以她好了傷疤忘了疼,現在陳母狠狠地擰了她一下,那鑽心的疼痛讓她把往日所有受過的苦難都想起來了。
所以陳母再怎麼花言巧語的哄騙,要她去給自己買金戒指,陳慧都沒答應,她只有這幾百塊錢傍身,絕不能再被騙了。
見陳慧死活不肯給自己買金戒指,陳母就各種冷嘲熱諷,擺臉色給她看,但陳慧鐵了心,陳母沒辦法,只得罵罵咧咧的帶她回了家。
劉秀珍她們也回到了家,可是蘇雅是一問三不知,劉秀珍就只有站在大門外,焦急的等待著蘇晨他們回去。
蘇亮本來還嚶嚶的哭,可是看到鄭文博就停止了哭泣,和自己的表哥去玩了。兩人在院子裡玩耍,相處的很好,鄭文博大了點,知道要照顧小弟弟,緊緊地拉著他,生怕他摔倒了。
蘇娥騰開了手,就問蘇雅是怎麼回事,蘇雅怕劉秀珍聽到,就壓低了聲音把事情說了一邊。聽到陳慧把蘇晨掙的錢,偷偷的給了她哥哥,蘇娥的火爆脾氣差點沒忍住蹦起來。
蘇雅連忙指了指門外的劉秀珍,想起蘇雅擔心劉秀珍知道跟著生氣,費盡心思把劉秀珍支開,蘇娥這才勉強壓制住滿腔的怒火。但也忍不住在院子裡走來走去,氣的直跺腳。
劉秀珍站在門外,更是望眼欲穿,好在蘇晨他們終於回來了,可是隻有他和蘇浩兩個人,他們的身後並沒有陳慧的身影。
劉秀珍不禁急了:“慧吶,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。”
蘇晨沉聲道:“她以後都不會回來了。”
劉秀珍聞言大急:“好好的,為什麼要離婚。”
蘇晨陰沉著臉不說話,劉秀珍就看向蘇浩,蘇浩為難的皺緊了眉頭:“媽,咱家的洗衣機不是壞了,而是陳慧偷偷拿去送給她孃家了。”
劉秀珍微微怔了怔:“不……不過是一個洗衣機,給了就給了,那也犯不著就離婚啊。”
“那你就要問我大哥了,具體是怎麼回事,我也不知道。”
劉秀珍看了一圈,蘇雅他們都避開了她的目光,劉秀珍不禁大怒:“到底是怎麼回事,都給我說實話。”
蘇晨低垂著頭道:“媽,你就不要問了。”
劉秀珍氣的直哭:“我老了不中用了,你們就什麼事都瞞著我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