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知道我們教主就是屈還山?”
“因為我曾經是他的幹女兒,你不知道嗎?”藺小砧知道這紅衣老者可不是等閑之人,要問他的話,只能繞彎、恐嚇、故弄玄虛。
紅衣老者道:“只是你只知屈教主,不知還有唐教主。”
藺小砧一驚,臉色變了,道:“唐教主?”
“不錯,我今天就對你說了,也是瞞不過你。不過,你卻不可殺我。”
“只要是真話,我就饒你一命。”
“好,”紅衣老者站起身來,道:“屈教主後面還有一位唐教主,蜀山江湖人卻萬萬想不到,唐三公子其實才是我們毒屍門的領頭之人。”
“嗯。”藺小砧臉色又恢複平常,點點頭,“果然世事難料。好,就憑你這真話,我饒你半條命,我且問你,你們先是製造了七起連環殺案,目的何在?”
“擾亂蜀山江湖視線,好為屍毒傳散準備。”
‘錯了,你們是要嫁禍於唐三公子,因為江湖只知道唐三公子有這佈局的實力,卻不知蜀山地下還潛伏著你們這夥妖人。你們一直都想挑起江湖內亂,就是現在,你還在栽贓唐公子,是也不是?”
紅衣老者冷笑道:“我還道藺小砧機敏過人,原來也不過如此。”
“別演戲了,”藺小砧道,“你演戲的功夫還差得遠。讓我們回憶一下剛才的對話,好麼?當我剛說出屈教主來,還沒問下一個問題,你馬上就說還有什麼唐教主。你怎麼突然就這麼老實了呢?你一見你們那藏在黑暗深處的屈教主漏了尾巴,就趕緊拿一個唐教主來遮掩,順帶讓我回到江湖後,對全江湖的人說,毒屍門的教主就是唐三公子,這樣江湖就更好看了。是不是?你們毒屍門的人果然是毒,只是這演戲的道行在我面前還是太稚嫩了。”
紅衣老者只是冷笑。
藺小砧又道:“原來是我錯了,竟然想從你這樣的殺人魔頭口中問出真話。好吧,我說過,說假話者死······”藺小砧看著那兩個黑衣人道,“你們兩個是服侍人的小角色,是不是?”
那兩個黑衣人忙點頭。
“其實服侍人的人,有時候恰恰知道的最多。你們好好想想,這石墳中可有什麼好東西孝敬本姑娘?”
一個黑衣人忙道:“有,有,那邊石室中還有一瓶好酒。”
藺小砧苦笑不得,不知道該怎樣和這兩個蠢貨說了。
另一個總算聰明一點,道:“大俠,我想起來一樣東西,屍蟲粉······”
“嗯,一瓶酒,還有屍蟲粉,屍蟲粉下酒?”
“不是,不是,屍蟲粉可以養屍蟲,後面石室中紅匣子裡還有幾盒呢。”
“對了,有一幅圖。”一個黑衣人道。
藺小砧心中一動,轉頭看那那紅衣老者,紅衣老者已經在把什麼東西往嘴裡塞了。
藺小砧一劍將紅衣老者的那手的三個手指斬斷,劍式回處,劍鋒一挑,已將那東西挑在自己劍上了。
紅衣老者發狂似的撲上來搶,藺小砧一劍穿透他的左胸。道:“讓你死個痛快,便宜你了。”
那老者笑道:“唐公子······你不信我的話······”
藺小砧將軟劍拔出,淡淡笑道:“正是因為我不信你的話,所以才不留你這條狗命。”
藺小砧眼見那紅衣老者倒在地上,搖頭道:“死不悔改。”這時再看紅衣老者想吞下去的東西,卻是一張蜀山黃葉紙坊造的上等水色紙,這種紙遇到一點水,立時就化了。乃是蜀山各派信使用來書寫絕密訊息的專用紙。如果不是剛才藺小砧劍法之快,換做其他高手,是救不回這張紙的。
那薄如蟬翼的紙展開來,足有三尺之闊,上面密密的細線如微雕匠人的刻寫,仔細看時,果然是一張標示了許多地點的圖輿。
藺小砧問那兩人:“這是什麼?”
“我們······”,兩個黑衣人還是不敢說不知道三字,“只是看見尊者將這圖藏得很好,從來不讓我們看的。”
“或許是什麼聯絡圖,有一次尊者派人去聯系本派之人,就是先看了這圖的。”
藺小砧心中砰砰亂跳,將那圖紙好好收著,她知道自己可能找到了一個對蜀山江湖極其有用的東西。
“好吧,帶我去參觀你們的住處吧,還有那什麼屍粉蟲,對了,是屍蟲粉。”
那兩個黑衣人看著藺小砧,藺小砧當然能看懂他們的眼神。藺小砧說:“對不起,你們還是得死,為什麼?就不用我解釋了。我只能保證給你們個痛快。”兩個黑衣人神色悽慘,帶藺小砧進了暗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