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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隔一年多,又是初夏,杜桓生平第二次出道江湖,說不出的歡喜和期待。
走在蓂濪古道上,見山不是山,卻是水中之山,見水不是水,卻是山中之水。山山水水向杜桓身後退去,江湖蒼茫,一路初夏的槐花香,想想自己年少,藺小砧也年少,杜桓雖不會武功,走在這江湖路上,也自有一股豪氣,便覺天地都是新的,看什麼都新奇。
果然,一路上江湖無事,不過偶遇幾個毛賊,那棋音、梅影即是唐三公子的侍女,自然不放在眼中。江湖各派如今也厭倦戰事,東西蜀山瓦解,如今江湖一統,大家樂得練武的練武,營利的營利,各做各的事情,就是門派間的比武也不過是以武會友。
那棋音和梅影也是有趣的女子,懂得東西比杜桓多,說話也有趣,一路說說笑笑,吃穿不愁。只是不提藺小砧的事,杜桓知道藺小砧的脾氣,這兩個丫鬟自是不便隨便談論她的。杜桓想著一天天離藺小砧近了,心中一天比一天高興,看著江湖晚雲,映得蓂濪河水如血,東流而去,那初夏的風,就如他的心一樣,輕飄飄的,暖和而浮蕩。
說是不遠,騎馬坐船,又安步當車,翻山越嶺,走了八九天,這才到了鷓鴣崖,再看不到人煙,杜桓一看這裡的風景,頓時感嘆藺小砧會選地方,如同仙境一般,卻又有幾分蒼涼之感,只因那瘦崖配著一川煙雨。
到了法雲尼寺,也看不到一個人。
杜桓問,藺小砧做了尼姑麼,這也太清淨了,她在這裡料理什麼江湖事呢?
梅影冷著臉,不說話了。
杜桓奇道,怎麼到了這裡,就換了一張臉。再看棋音,棋音臉上也無往日笑意。
杜桓跟著到了山門,那山門卻和偌大的一座戲臺連在一起,戲臺就騎跨在山門後的甬道上。過了山門,拾階而上,走了好長一段臺階,才進了大雄寶殿,過了觀音閣,沿著遊廊繞過藏經樓,一路上只聽見山中的寂靜,幾聲鳥鳴從院牆外傳來,如同在往生隔世的回響,寺裡香火冷清,幽暗昏晦,越往裡走,越是曲折幽深。
杜桓覺得不對頭,又說不出所以然來。一路說笑的棋音和梅影這時肅然如泥人。終於到了一進小院,一排尼房東向而建,在那古樹下清幽得很。
“杜公子來了。”梅影立在庭中說道,陰天,杜桓看見梅影瘦小的身子在滿天陰雲下更加瘦小。
似乎尼房裡面有人應了一聲,似乎裡面只是死寂。
棋音示意杜桓跟著她進去。
藺小砧在玩什麼把戲?杜桓想。
進去看見一張榻上,涼枕上斜倚著一個女子,屋裡昏暗,榻前銅香爐裡檀香嫋嫋,卻看不清那女子的樣子,只是可以肯定不是藺小砧。藺小砧化成灰,杜桓也認得。
那女子轉過頭來,也是絕色容顏,問杜桓,你還認得我麼?
杜桓一看,左肩就隱隱作痛,杜桓說,葉飄葉。
杜桓說出這三個讓他唇齒發涼的字,心中更涼,上當了倒也罷了,關鍵是藺小砧根本就沒有說過要見自己,卻是這葉飄葉的把戲。藺小砧好像真的忘了自己了。杜桓突然傷心起來。
葉飄葉勾了勾手指,棋音趨步過去攙著她的手臂,葉飄葉盤腿坐起來,笑道:“要找到杜公子可不容易。”
“找我做什麼?我又不是江湖中人。”
“作誘餌。釣大魚。”葉飄葉將手中檀木柄的玉如意輕輕敲著香爐道,“釣江湖中的魚,還得用江湖外的餌。”
杜桓已經猜到葉飄葉的用意了。
“藺小砧不會上鈎的,葉姑娘,我這個魚餌,藺小砧可不怎麼喜歡。”杜桓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