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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一個好訊息的江湖路上,晏平還是沒有訊息。沒有訊息的六月,屍臭味彌散的地窖很熱,噩夢就是這樣,明知道自己是醒著,卻還是走不出屍臭彌散的夢境。當然,你會夢到一朵野花,荒原上唯一的一朵野花,然後你嗅到野花散發的屍臭味,你不甘心,你把野花拔起來,根須連著一具屍體,你連屍體都拔了出來,你連屍體前世的噩夢都拔了出來。
這該如何解釋?只能說,自己醒了,還在別人的噩夢裡,是的,別人的人生不過是自己的噩夢,自己的人生就是在別人的夢裡。
顧弱文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,如果能好好睡一覺,自己精神或許會好些,這些胡思亂想或許會消失了,顧弱文好想睡過去,她太虛弱了,但她害怕睡過去就再也見不到晏平了,只能見到那個夢中的杜公子,他們是一個人麼?不是,顧弱文對自己說,世間只有一個晏平,顧弱文的晏平,才認識了十天的那個晏平。
蜀山江湖的十天,長如三百年。
“老二,你看,這個胖子的手,看他臨死前的姿勢,在抓什麼東西?”
“在抓那個殺死他的人。”老二說。
“嗯,那個人是從這個方向逃走的,這個方向就是我們進來的門,但我們又沒看見······”
“你看,這血跡······”
突然那門板猛地被掀開了。顧弱文一聲驚叫,從梯子上跌了下去,那地窖好深,顧如文跌在一具血淋淋的屍體上,至少她是這樣感覺到的。
那老二的聲音:“是個女的?”
“難道是······”二人一起說道。顧弱文看見地窖口出現了一盞燈,有人探頭看了一下下面。
“看不清。”
“你就這麼看一下,自然看不清楚,再看。”
老二說,我不看。
“看。”
“不看。江湖上的大忌,我在明,敵在暗,還怕敵人看不清自己,拿著一盞燈照著自己的臉,下面那人一飛鏢打來,怎麼辦?”
幹於菟還是一個字:“看。”
顧弱文看清了那老二的臉,像又一個要擠進她的噩夢的人,來吧,這個夢裡的人都要死。
“還是看不清。”老二說。
“下去,怕什麼。”幹於菟道。
顧弱文往地窖深處爬,摸到了一扇門,推開門,黑暗和屍臭味交織在一起。顧弱文手中握著她的武器——剪刀。
她聽到那兩個人沿著梯子下來了,燈光在地窖的黑暗中擴散開來。身後,顧弱文也聽見有響動,她想起了老婆子說的,他們也養著一具活屍,這是不可能的,就是七大門派也還養不出一具可以控制的活屍,但顧弱文身後那響動又是什麼呢?
顧弱文避開那響動的地方,縮在一角,手邊摸著一把沉沉的剔骨刀,顧弱文試了一下那刀,好刀。
顧弱文繼續在黑暗中摸索,每摸索一寸,手抖得就更厲害,不知道會摸到什麼恐怖的東西,但顧弱文知道自己必須要先熟悉這裡。
摸到了一具冰涼的屍體,或許就是那個先前被扔下地窖的人,顧弱文的手一下子就插進了屍體粘稠的腹腔中,原來已是被開膛破肚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