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”杜桓老老實實應道,“那我該怎樣稱呼你?”
“就叫我恩公吧。”
“恩公?”杜桓笑,傷口又劇痛,“昨夜好像是我先救的你。說什麼我也給你擋了一劍,要說恩公,我們倆也是互為恩公。“
“呸,“藺小砧啐道,“就是你擋這一劍,將本姑娘整本好戲全攪亂了。你還說??????”
“哦,我還擋錯了?等那個兇巴巴的葉飄葉一劍把你刺落江中,你就高興了?”
“正是,我就等著葉飄葉一劍把我刺落江中。”
杜桓搖搖頭,笑而不語。好一個不講理又嘴硬的娘子。
“你不要這樣怪模怪樣地笑,事情確實如此。我說給你聽了,你才知道你昨天幫了多大一個倒忙,壞了我多大的事。”藺小砧聲音柔和了,倒不像江湖傳說的妖女魔頭什麼的。“我問你,我是不是打不過葉飄葉?”
“昨天的情形已經很明顯了,你確實打不過她。”
“好,就算我打不過她,我為什麼不早點跑,要在那裡演戲等著她?”
“嗯,因為你不知道她追來了。”杜桓看著藺小砧微翹的嘴角,那可愛的不屑的神情,知道這個答案不好,又想逗藺小砧,道,“因為???你喜歡演戲,是不是?”
“你說對了,我就是喜歡演戲。我在上了紅船幾天後,就編了這出好戲,我就是要引葉飄葉來,也只有她才能跟上我的行蹤。我和紅船戲班的那起西蜀山的人說好,等葉飄葉來,我可以殺了她,算是我投奔西蜀山的一份見面禮。她們倒是相信了,我還囑咐她們,若非險要關頭,不必出手相助,就這樣??????”藺小砧說得有些小小的得意,消瘦憔悴的臉上,少女的頑皮神色一閃而過,“我在砧娘渡船下見到了葉飄葉的身影,我就知道,她已經識破我了,只是,這次沒有其他人幫她圍堵我了??????”
杜桓忙插話道:“你在砧娘渡看見我沒有?”
“哼,你那樣子,化成灰我都記得,如何沒有看見你。”
“你哄誰呢?船下那麼多人,又那麼黑,又??????”
“無知,你道練武先練什麼?”
“先練氣。”杜桓得意道,“我雖不是江湖中人,這個還是知道的。”
“呸,先練眼力。你真以為我沒有看見你,你站在一隻船頭有爐火煨著茶水的小船上,船上父子二人,你們旁邊的船上是一船小孩兒,再往左,船上的漢子戴著鬥笠??????”
杜桓驚得看著藺小砧。
“我要這些都看不清,記不明,我藺小砧也活不到今天了。這一路上,要是漏過一點蛛絲馬跡??????”
杜桓嚥了一口口水,兀自嘴硬,“你說錯了。你胡謅的。”
藺小砧笑道:“那麼,是誰茶水喝多了,趁著天黑,摸到船尾向著江中??????”
“啊,這你也看到了??????”杜桓甚是尷尬。
“呸,汙了我的眼睛。”
杜桓嘿嘿笑道,“無妨,又看不真切,那前排船上的婆姨都不知道呢,再說,我們也是一家人了??????”
藺小砧作勢要打,看見杜桓有傷在身又將手放下。
幽幽說道:“我當時想,東蜀山江湖只有兩個人,跟我跟到了砧娘渡,一個是葉飄葉自然是在意料中,沒想到另一個人卻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