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祁宴找不到溫綏。
他在國外忙著籤合同的時候有讓白丸盯著國內的動態,對於溫綏做出來的荒唐事瞭解的一清二楚,心中有過瞬間的氣憤惱怒,但在看見對方手指上的戒指時又如雲飄散。
三個月相處時間很短,卻足夠他認真瞭解溫綏的各種脾性和小習慣。
她喜歡什麼,就越重視什麼。
盛祁宴強行冷靜下來後再去看那些照片,處處都是破綻。
跟時杉那張好歹還有點接觸能迷惑視線,在酒吧跟去酒店那張則面無表情,眼神甚至稱得上厭惡跟不耐煩,動作更是僵硬。
他看著看著就輕嘖一聲,心底清楚她逢場作戲是一回事,但不爽肯定有。
而且,他給溫綏發的訊息全都石沉大海,這是讓他最難以忍受的。
跟ra傳媒徹底敲定合作後,她當即乘坐最近的一班紅眼航飛回國,想回國後去和她平靜談清楚順便為自己的禽獸行為道歉。
卻沒想到他一落地,率先收到的卻是溫家三小姐跟唐家大少爺聯姻的新聞。
“你有沒有什麼想要我幫你帶的話?”
時隔兩天,溫然已經從被妹妹利用的錯愕震驚中走出,此刻正跟她在房間內對坐,他來給她送飯。
溫綏嘴角的傷由家庭醫生處理好,高高腫起的臉頰早就隨著身上的傷疤一起沉溺散去,她正小口吃著飯,沒什麼情緒的含糊一聲:“沒。”
溫然目光凝著她那半張臉頰,腦袋裡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她那張紅白交織的臉上,浮現出的猙獰又快意的表情。
寇思靖拿她毫無辦法,溫元正來勸效果同樣差勁,她早就自主獨立,連本該熟知她所有資訊的家人都不清楚她手中握著多少錢或者人脈,所以只能採取最極端的措施。
把她鎖在家裡,禁止她逃跑。
外面跟溫唐兩家聯姻的事已經公開,寇思靖決不允許這門板上釘釘的婚事再出事故。
溫綏開始還會鬧,到這會似乎鬧得夠了,累了,每天安安靜靜的接受他們給予的所有安排。
她跟寇思靖的母女關係直線往無可逆轉的方向惡化。
“...這裡沒有別人,攝像頭也拆了,你不用顧及爸媽會聽到。”溫然沉默片刻,輕聲道。
直到爭吵爆發的那刻,他才知道原來溫綏從小到大都活在父母的“視線”裡,他們並沒有放棄她,也從沒有正常的愛過她。
光是這間臥室,隱形攝像頭就有整整六個,四個高處角,以及——床頭跟洗漱間。
溫然無法形容自己看見那六個攝像頭的感受,他只覺得迷茫,虛妄中帶著一絲冰冷的恐懼,等反應過來時,後背全被冷汗打溼。
溫綏指尖微頓,隨即若無其事的繼續喝湯,她不知道這種彷彿無期監禁的生活什麼時候結束,大概是溫然口中婚期那天,總是全都不是她希望見到的結果。
可是碗空了。
她再怎麼不在意,也必須要面對這個讓她想不通答案的問題。
“這樣,”她慢吞吞地說,聲音似乎悶在喉嚨裡,聽著怪難受,“你幫我送個東西吧。”
她往後伸腰拿過掉落在地面的手機隨手扔到溫然面前,寇思靖不允許她使用電子產品跟外界聯絡,又怕她被悶到發瘋,就留給她一個沒多少電量的手機。
而現在手機已經關機。
“手機?送給誰?”溫然一愣,問。
溫綏對著空氣沉默出神幾秒,頭又低下去,換了份菜繼續吃,含糊回答:“盛祁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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