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細雪紛揚,透過沒拉的窗簾,溫綏朦朧之時睜開眼,看著那層淺淡迷濛的銀輝,總覺得它們在飄忽飄揚。
她抬手捂住上半張臉,喉間哽咽了下,細微呼吸聲在屋內旋轉飄散,斷斷續續,晃盪得支離破碎。
盛祁宴以為她哭了,連忙停止動作,牽住她的手拉開,待看見他眼尾勾著的那抹旖旎緋紅時愣了愣,胸腔裡積攢的酸澀幾乎要炸開。
“怎麼了,”他伸手抹去她眼角沁出的淚水,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哄,“對不起,我...”
“你好吵,”溫總飄散地理智被他硬生生拉回來,慵懶低啞的嗓音裡透著濃濃的不耐煩,“不行我找別人去。”
她說完作勢要抽身。
盛祁宴頓時噎住,額角青筋在聽到後半句突突兩下,發洩似的磨了磨後槽牙,他抬起眼盯著她看,注視很久後,音調沙啞無比的問,“你敢?”
溫綏用行動證明她真的敢。
他直接將她的腿拽回來,捏著她那一小把細腰,咬牙切齒道:“你敢下去,我們之間今天就必須死一個。”
溫綏:“?”
她甚至沒想清楚這句話什麼意思,就被他再度推進漂浮不定的白色海洋裡。
盛祁宴原本念著她頭一回想收斂點,但最後他才發現根本忍不住。
光暈在發顫。
溫綏將臉埋進枕頭裡,任由那些不知道是痛還是委屈被髮洩而湧出的淚水浸潤枕頭,她咬著唇將嗚咽聲吞回去。
在人世間虛妄兜轉的二十多年似乎在此刻找到了理想中的歸宿,那些空虛寂寥的過往都被一雙手給點點滴滴填補進去。
所有未來得及體驗的情感都被他捧到面前,他小心的,試探的,在她能夠接受的範圍內一點一滴的給予她缺失的一切。
她好像在迷惘空洞中找到了和這個世界接軌的機會,重新回到人海里,和他一起。
盛祁宴把她身體轉向自己,看著她迷離的眼神逐漸變得無奈和寵溺,帶著淺淡笑意,像縱容搗蛋頑皮的任性小孩。
他意味不明的輕嘖一聲,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。
感覺會上癮,理智在崩潰,溫綏讓他徹底發瘋。
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將被窩裡熟睡的人瞬間震醒。
溫綏捂住耳朵想把這煩死人的聲音遮蔽掉,她頭一回沒有因為生物鐘醒來,好不容易得來的休眠,就被這股震天響的鈴聲打斷。
在不間斷響了十幾秒後,她揪住被子的手繃到骨節泛白,最後還是忍住將手機甩出去的衝動,翻身去摸手機。
她感覺渾身像被碾過一樣疼,累得坐起來都費勁,她看都不看螢幕,直接滑動接聽。
電話接通,她有氣無力的開口:“喂?”
對面的人似是想出聲,在聽到她說話後瞬間沉默。
溫綏嗓子使用過渡,變了調子的沙啞,帶著濃濃的腔音,又重複一遍,“你好?”
盛祁宴早早醒了,比起溫綏的渾身痠疼下床困難,他倒是精神奕奕早起準備早餐,掐算時間推開房間門,就見溫綏在床上坐著低頭打電話。
如絲綢順滑的墨髮披散在凝白背脊上,兩縷調皮滑落到身前,間隙裡青紅牙印指印若隱若現。
溫綏昨晚意識昏沉時氣到口齒不清地罵他禽獸,氣惱又無可奈何。
他閉了閉眼,不敢再看那片狼藉,將乾洗好的衣服放到床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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