紙上是一副水墨畫。
是一個女人。
宋序的學習能力很強,基本一點就通,更別提席纓講的還那麼細致。
所以雖然只是兩天不到的時間,但是宋序的繪畫能力已經往上提高了不知道好幾層。
這一副水墨人像畫,已經畫得八九分相似。
畫作上的女人美眸輕合,睡姿乖巧,兩隻手不自覺地放在下巴下方,極為可愛。
一縷發絲垂落在她小巧的鼻樑之上,讓人忍不住想要幫她整理一番。
這是,席纓。
“咳咳,咳咳咳!”
突如其來的咳嗽讓宋序都始料未及,鮮血順著咳嗽的氣流噴灑在這張黑白的水墨畫上,點點斑駁。
豔麗的紅色搭配在單調的黑白畫上,意外得十分融合。
宋序看著畫作上女人的臉邊滲著一抹嫣紅,好似害羞時候的紅暈,不由得有些愣怔。
好半晌,他才反應過來,用手背去擦拭嘴角。
擦完放到眼前一看,手背上一片淡淡的、暈染後的血跡。
他將手背翻轉過來,攤開掌心。
白白淨淨的手,卻讓宋序想到昨晚趁席纓睡著以後洗手後,水盆中肆意擴散開的紅色。
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:病入膏肓。
但是宋序很清楚,他這並不是什麼病,而是一種無解的毒。
從他剛中毒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。
無色無味無形,卻能讓髒器逐漸腐爛。
沒有痛苦,只是會不斷咳血,不斷虛弱。
讓他眼看著自己從一個絕世高手,成為連佩刀都握不動的廢物。
沒有期限,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。
死亡是篤定的結局,雖然此毒沒有痛苦,但最痛苦的並不是身體上的折磨,而是不知道何時才是自己真正的死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