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澈從十幾秒的窘狀恢複過來,淡定地開著高爾夫球車。
沉默半晌,他才回道:“沒人敢問,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不怕死麼?”
“他們都覺得你很可怕麼?”席纓看向前方,悠閑道:“你再怎麼樣,也都是個人而已。而且我能看出來你是外冷內熱,可能只是不怎麼想說話,也不想和自己不感興趣的人接觸。”
席纓的話讓淩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
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孩兒只不過才認識他幾個小時的功夫,能把他的性格剖析得這麼完整和精確,但是他知道,這個女孩兒真的很有魅力。
他喜歡和他勢均力敵、讓他看不破的女孩兒,這樣的伴侶才能讓生活足夠精彩和豐富。
也能讓他的話多一點。
“不喜歡,不想,也有點害怕。”
當身邊的男人出聲時,席纓意識到他這是在回答她之前問的問題。
不喜歡、不想和人接觸席纓可以理解,但是害怕?
堂堂淩家大少爺,怎麼會害怕和別人接觸呢?看他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,怎麼……
等等。
席纓的腦海忽然閃現過淩澈在房間裡抓著遊戲機玩的畫面。
像他這種身份的人應該不會對遊戲那麼痴迷,那麼只有一個解釋能證明他為什麼總是抓著遊戲機:沒有安全感。
“你小時候經歷過什麼很恐怖的事情?”席纓略微思考,猜測問道。
如果不是因為這樣,怎麼可能會讓淩澈沒有安全感,還有點害怕和人接觸?
淩澈對於席纓能問出什麼話都不再驚,他一邊開車一邊說道:“被綁架,差點死掉。”
這件事以及這件事給他帶來的影響,他都已經藏在心裡很多年。
他覺得這是自己的一道傷疤,不想也不會給別的人看。
但是今天,在這個小小的高爾夫球車,他把自己的傷疤揭開給另一個女孩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