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少……少爺!”
張管事看到白小樓,頓時一聲驚呼,看向白小樓的目光躲躲閃閃,神色一片慌張。
“你們……這是怎麼回事?”
白小樓看到這幾個僕役似乎是揹著行李外出的樣子,心裡有些奇怪。讓白小樓更奇怪的是,他剛剛攔住這幾個僕役。隨後又是一大群揹著行李的僕役走了過來。
“少爺……我……我們……”
張管事臉色漲紅著,低下頭來不敢看白小樓的眼睛。
“有什麼不好說的?既然被少爺撞上了,那就明說了。少爺,您得罪了劉家。劉家發話了,要是我們還留在您府上,就要對付我們的家人。咱們這些苦哈哈賤命一條,就算死了也沒什麼。但是這一家老小都要活命啊!劉家是名門士族,咱們這些賤民哪裡惹得起?少爺,對不住了。”
說完之後,僕役背起行李轉身走出了白家大門。
“是這樣麼?”
白小樓嘆了一口氣,朝一眾僕役拱手說道:“不怪你們,是我連累了你們,是我對不住你們。”
“少爺,對不住了。”
“少爺……”
一眾僕役嘆息著,紛紛朝白小樓告辭而去。
等到僕役都走完了之後,白小樓看著清冷的府邸,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蕭瑟。
“已經眾叛親離了麼?這樣的手段就想讓我屈服麼?”
白小樓起身關上大門,舉步走到院中的一個亭子裡坐了下來,將腰間的弱水劍橫於膝前。拔劍出鞘,伸手撫過弱水劍冰冷的劍刃,心中越發平靜,戰意卻越來越高昂。
“弱水啊弱水。這一次你必定會飽飲鮮血!”
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。
白小樓起身回到了後院。
後院一片死寂,沒有燈光,也沒有人聲,更重要的是……沒有素音。
“呵呵!竟然連你也走了麼?”
白小樓心裡突然一陣莫名的苦澀。
“李豫走了,他迫不得已。現在,連你也走了麼?走吧!走吧!都走吧!”
白小樓揚天一聲怒吼,弱水劍脫鞘而出,揮劍狠狠的斬了下去,似乎要把心中的憤懣和酸楚都賦予一劍之中。
一道水線流光從劍刃上延伸而出。纖細如絲的水線如同一條鋒利的刀刃,劈開了假山,斬裂了涼亭,甚至連背後的一排大樹都從中劈成了兩半。
這是激流之劍。
白小樓在憤懣、苦悶之中斬出了柔水十三形中的激流之劍。
但是,這個時候白小樓已經沒有心思關注自己到底使出了什麼劍術了。
他的心很痛。
他總以為素音不會離開他。他甚至就從來沒想過素音會離開他。在他的心裡,即使整個世界的人都離開了他,素音也不會離開。
但是……事實上素音已經離開了。
就算她有苦衷,就算是迫於劉家的壓力,不想連累家人,不得不離開。但是,白小樓也不能理解,也不會原諒。
李豫走了,白小樓雖然心裡很不舒服,但是他不傷心,也不怪李豫。因為李豫是外人。
然而素音卻不一樣。雖然從來沒有說出來,但是白小樓心裡已經把素音當成了親人。所以,白小樓的心很痛。能夠傷害你的人永遠是你最在乎的人。
“眾叛親離麼?即使我身邊再無親友,但我手中還有劍!”
白小樓緊緊的握住了劍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