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昔愣了片刻,宗離明顯感覺到空氣中莫名的緊張氣息,無聲地朝著岑昔的方向近了一步,立刻,就感覺到來自面前地面上莫名的低氣壓。
宗離眉頭微深,有些不確定自己的直覺對不對,谷渾國國主……
“這個要求,怕只有安修君能夠答應你。”岑昔冷靜片刻,立刻將問題拋了出去,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,此事對於整件事情,她已經不能抱有僥倖,岑京的記憶,一定讓微之先前的懷疑變成了肯定,肯定岑京的身份。
如果真如國師所說,微之有了岑京的記憶,記得岑京以前的事,記得岑昔的事情,那麼現在,一定是從她兩世的記憶中找出了些什麼,然後此刻已經懷疑,他的姐姐有可能再一次轉世。
而且,很有可能,微之已經懷疑她的身份。
岑昔告誡自己,現在她與前面兩世都不同,如果第一世,她還能用姐姐的身份壓住微之,第二世,還有個“男兒”身份,讓他疑惑,那麼現在,說不定已經在積極鑽營,怎麼才能黏住自己。
而她已經有了宗離,也從未想過當什麼聖女殿下,這未中宮內再多出幾個人來,岑昔立刻就可以想象出,微之若是進了未中宮,那未中宮將永無安寧之日了。
岑昔深吸一口氣,面色“鎮定”地轉頭看向國師,國師同樣不定。
澄陽君從進屋到現在,未開口說一句話,但並不代表他是個傻子,如今這狀況,哪裡看不出誰都有個貓膩,這些人表面一套話,卻是話中有話,他更不能理解的是,聖女殿下瞎摻和什麼事?
這讓他十分不解,因為岑青的關係,他如今是能避著這聖女殿下就避著聖女殿下,竭盡全力降低存在感,可是,作為一國太子,關係到各國之間的關係,對於厚照國的事情,他雖然不感興趣,但作為同宗關係,他自然想弄清楚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。
澄陽君立刻目光看向地上的安修君,看來也只有從這小子的口裡知道些了。
澄陽君裝作不在意地靠近安修君,在國師不注意的時候,手指一動,那地上原本昏迷的安修君突然間清醒了過來。自然,國師的手法是瞞不了他的,跟著澄陽君上前一步,一併跪在微之旁邊。
“殿下,臣雖然是局外人,但如此情況,臣有句話想說——”
國師微楞,你有什麼話要說,簡直能耐了你。
“澄陽君有話直說無妨——”岑昔此時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,她倒不信,她如今的身份,微之敢跟以前一般。
所以,此時越亂越好。
“殿下,臣曾經贈與岑京岑大人一枚定情信物,那是本王母后弄錯的結果,本王想趁此一併拿回來。”澄陽君立刻也說道。
國師一個氣結,你要什麼跟我說就是,你這時候添什麼亂。
“什麼玉佩,並沒有什麼玉佩——”安修君的聲音冷冷響起,“休想從本王這裡拿走一樣東西,谷渾國國主,把岑京還給本王——”
“國主,您冷靜——”四名親衛這回有經驗了,第一時間鉗制住了自個的主子,那安修君一來二去的折騰,如今也只有嘴上鬥狠。
玉佩?岑昔微微一愣,似乎有些愣住了,是啊,她怎麼忘了玉佩之事,若不是澄陽君此刻提起,岑昔幾乎忘了,其中一個噬魂者可是明確提到過玉佩之時。
岑昔一直都沒有意識到這玉佩是什麼重要之物,可是經歷過兩世,而且兩世都曾經擁有過玉佩的岑昔,不得不懷疑,這玉佩實在太湊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