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昔對於接下來的堤壩的建設以及計劃是十分清晰,這種清晰是從計劃的實施到落實,一步步都穩步推進著,岑昔一天一份奏摺,詳細彙報著所有的細節。
對於跟著侍衛一併前來的大荊國的侍衛,岑昔直接推給了豫大人,帶著厘硄深入岨山,親自勘察,眾人見岑大人事必躬親,而且跟在岑大人身邊,能夠學到許多他們從未聽到過的知識,見識到許多驚歎不已的算式,更是讓厘硄等人,根本就捨不得離開岑昔周邊。
岑大人帶著眾人夜以繼日,一連五日不分日夜的忙碌,終於在岨山找到了最為合適的兩個地點,不僅是厘硄,一眾大小官員都躍躍欲試,這是他們幾日來辛苦的結果。
“國主,這裡危險……”弗陵著急的不得了,只恨不得一棍子敲暈了直接扛走,可是如今的主子已經不是以前的主子,那實力就連弗陵都摸不到底。
“本君沒空去見那鳥人——”微之拋下一句,已經朝著山上走去,讓他頭疼的是,今日找什麼藉口見姐姐呢。
“谷渾國國主?”岑昔聽到傳報,微微一愣,還沒走?
“岑大人,這西界果真是讓本君大開眼界,都有些不想走了——”微之呵呵說道。
岑昔撇撇嘴,這藉口連說了五天,若不是她知道微之的尿性,一定以為這國主大人十分愛才惜才。
但是岑昔知道啊。
尤其是微之上來,哪裡是看什麼堤壩建設技術,一雙眼睛大部分時間都落在她身上,託若不是岑昔知道,她根本就沒有露一絲絲的錯處,忍不住懷疑微之的用心。
但是也不難理解,弗陵時不時地補刀,明面上都是恭維的話,實則是赤裸裸地挖牆腳啊。
岑昔再撇撇嘴,也就是因為微之是微之,所以她才有耐心。
“谷渾國國主,如今有句話,本該不是京說,但是,京自認與國主大人十分有緣,這幾日相處也十分默契,所以,就當是京斗膽,還請國主大人不要生氣——”岑昔想了想還是開口了,若對方不是微之,就算眼前的人就算是要叛亂,她也懶得看一眼。
但是,眼前的人是微之,而且,一旦岨山的地點正確,那麼她回去的時間就指日以待了,所以,能多說幾句忠言逆耳,是她的本心。
“岑大人可是有什麼話要說?”微之一緊張,姐姐從沒有如此語氣跟他說過話,分外的客氣,比以往都客氣。
“國主大人,京十分國主大人年輕有為,雖然京作為厚照國的臣子,此時也沒有說話的立場,但是,京心裡無由地喜歡國主大人,所以,忍不住想為國主大人考慮。”岑昔頓了頓,意外地發現,自己囉嗦成了老太婆,面前的微之竟然一點也沒有嫌棄。
好吧,不嫌棄,這是好的開端。
“大荊國君上,如今是整個大荊的實權統治者,所以,國主大人不可不重視。”岑昔緩緩說道。
“岑大人的意思是讓本君回芾都?”微之一愣,雖然聽到回去二字有些不喜,但是這話從面前的岑昔口中說出來,卻有了別的意思。
姐姐這是關心他?怕自己怠慢那大荊國君上而招君上記恨?
“是,國主大人您身為谷渾國國主,凡事應該以國事為重,以大局為重,京希望國主大人能夠聽從傳召,趕回芾都,成君臣之禮。”岑京雖為臣子,且這段是她是外國之臣,從她口內說出來已經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,而且此話說得好是一片好心,說的不好便是倚老賣老,惹人不快了。
所以,岑昔面色穩正,目光毫無偏私,既然已經說出口,那就承擔說出口的後果,岑昔不存僥倖,與之相比的是,岑昔更希望微之能夠聽進去。
“岑大人的意思是,勸本君回去見那大荊國君上是為了本君好?”微之愣愣地開口問道。
岑昔一愣,跟著有些不確定地點點頭。
貌似這麼說也能說得通,只是重點不在這裡,而是在你作為一國之主,應該要考慮谷渾國的未來,而不是由著性子的。
“那,本君明日就去芾都。”微之立刻說道,岑昔一愣,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那跟著上來的弗陵也一愣,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岑昔。